如今他作证,倒也没人提异议,但是他们对姬武所推断出来的事情却分外好奇。
“王儿,”周王有些惭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罢?”
姬武表情不变,沉声道:“王儿在大司徒的见证下勘察了那个小店,发现了廉野的血脚印。”
成则站出来,音调有些变形:“殿下怎么认得那是廉野的脚印?”
这意思就是说,谁知道你说的那是谁的脚印,要是死者的呢,一个环节击破,其后所有都不成立,成则倒是在鸡蛋里挑得一手好刺。
而他注定失望,姬武都没看他,直接道:“那纹络是军中新配,有防滑之效。”
成则黑着脸退了回去,姬武继续道:“按照脚印,廉野面对内屋,也就是面对货柜,而那个年轻人死亡之后,就躺在他前方,上面的墨线是大司寇所画吧?姬武谢过了。”
成则脸色更黑了,那墨线确实是他亲手画的,为的就是向周王表示,他已经认真勘察过了,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在大司寇的草图上,年轻人脖颈处的伤口狭长,直达耳后,前颈还有一处淤血,比对之后,与廉野所持短剑剑格握柄一侧纹饰吻合,大司徒可以为证。”
所有人都看向大司徒,大司徒沉着脸,点点头。
姬武继续道:“若是廉野动手,自然不会是剑格内侧纹饰留下痕迹,况且,劈砍之下,伤口绝不会那么简单,那伤口只能是划伤!”
姬骄脸色铁黑,阴测测开口道:“王兄有何道理,有何证据,这么为自己的属下脱罪,怕是不该吧?”
“仲子,你若是不懂,还是不要开口了。”姬武还没反驳,周王就已经来堵他的嘴,姬骄嘴角肌肉抽搐了几下,阴沉看了姬武一眼,乖乖站了回去。
姬武对周王歉意一样的维护丝毫没有感觉,只是继续自己的解释:“伤口之蹊跷,在于它如何形成,儿臣拟了许多种可能性,发现在面对那个年轻人的时候,根本无法在他身上造成这种伤口。”
“只能是在他背后,将短剑直直拉向脖颈,才能形成这个创口,为此,儿臣勘察了楼上,在板壁上发现了一个孔洞,而后又在屋中找到一柄特制弩机,以及三支特制弩矢。”
虎岚从侧面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架轻弩,还有三支摆放整齐的弩矢,那弩矢一端有个兽口,碰一下,还会上下摆动。
姬武将背后长剑取下,把那个兽口往剑柄末端一敲,咔塔一声长剑一端就被锁死,可以用弩矢尾端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