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状,对那老翁抱拳施了一礼,道:“拐子岭的酒太烈,我家主公平日滴酒不沾,真是暴殄天物,不如让我一并喝了吧。”
说着话,他伸手去端酒碗。
“吃素的羊,却要去猎狼,可笑啊可笑。”老翁突然说道,伸手去拿碗,似欲将其收回。
王胡子面色一沉,翻手格开老翁的手掌,继续去端碗。
那老翁咳嗽不断,手掌倏忽之间变幻了七八种擒拿手法,将王胡子的一只手掌生生震开一两尺。
眼看着那只苍老的手捏住了碗沿,就要将其端起,郭羊出手了。
他伸出左手,屈指连弹,变化出三五种莲花绽放之姿,煞是好看。不过,其五指指尖却显然攻势凌厉,每一指都隐约封住了老翁手掌的几处要害。
那老翁微微一惊,手掌一握,变掌为拳,拳拳生风,将郭羊的五指抵挡住。
郭羊微微一笑,五指骤然伸直,只是将一面干净而修长的手掌若无其事地伸了过去。
那老翁的拳头使劲砸在郭羊的手掌之上,却恍如一团丝毫不着力的空洞之物,反倒将他的身子带动得踉跄向前跨了一小步。
老翁面色微变,停了下来,冷冷地瞅着郭羊,不声不响。
郭羊稳稳地端起了那碗浑浊的汁液,假装不经意地凝神看了一眼,发现这碗里盛的还真是酒,只不过里面混合了太多的东西,显得极为浑浊。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好好的一碗酒,却一定要掺入十余种大补之物,再混入蛇胆蝎尾等五毒,看着倒是挺唬人的,实际上与其叫酒,还不如称之为药。
郭羊端起那碗药酒,微微一笑,慢慢饮了一口,道:“好酒!”
那老翁盯着郭羊,淡淡地说道:“拐子岭的酒,可醉骆驼,这位少爷请品鉴一二。”
酒一沾舌,郭羊就知道此酒只是增加了烈度而已,除了看起来唬人,其实并无毒性。
他又饮了一口,微微皱眉,说道:“蛇胆混合了蝎尾,竟然是这个滋味儿。”
说着话,郭羊一口气将那碗药酒喝干,将空碗递向那老翁,道:“可否再赏一碗?”
那老翁脸色微变,却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后厨,提出一只形制古朴的陶泥坛子。
“此酒,燕人无欢曾连饮七碗不醉,反倒创下无欢剑法,无敌于辽东一带。这位少爷打算喝几碗?”
郭羊看着那老翁稳定而修长的手指,虎口位置有一圈淡淡的白茧,显然是使剑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