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牙给打掉了一半。当天晚上,金大牙就跑到城南药铺里去,补了半口铜牙,一张口,金光灿灿的,想起来就恶心。
后来,懦弱的金大牙被赵老四一铜锤就打爆了头,像个没头的苍蝇,在院子里跌跌撞撞走了七八步,这才倒地死掉。
“唉,其实金大牙也是个可怜人,这乱世之中,哪里还有他的活路啊。”金寡妇暗暗叹息着。
“你想起了自己的男人。”阿奴突然说道,吓了金寡妇一大跳。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赵老四打死的,你的第二个男人是我弄死的,你恨不恨我?”阿奴淡淡问道。
金寡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敢吭声。
“算了,反正乱世之下,人不如狗。”阿奴一口气喝干了爵中酒,取过一片湿布,将两只手擦干净,扯过一片兽皮盖在身上,倒头睡了。
金寡妇坐在灯下,垂首等了半晌,却听得阿奴均匀而绵长的鼾声响了起来,不禁诧异地抬起了头。
这个男人不一样,真的,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但不一样又能如何?金寡妇转首,看见的是一个徒有四壁的家,虽说她已经算是这南燕国都里有点本事的女人了,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烧酒作坊,也曾有过两个男人,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她命运。
她是商人后裔,除了苦苦支撑这个小小的烧酒作坊,还得让自己活下去。
那么,还有什么比活着更苦呢?
她偷偷看了一眼阿奴,这个阴沉而凶狠的男人,此刻就睡在她的屋子里,却仿佛遥不可及。
……
阿奴成了毒龙帮的一号战将,越来越多的任务交给了他,任务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那些弄死几个小混混,慢慢发展到了刺杀一些重要人物。
阿奴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距离也越来越远,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南燕国的势力范围。
他从来都是不辱使命,即便是每次都会带伤归来,但他对总舵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着。、
而最令那些阉人满意的,是阿奴从来不摆功劳,也不炫耀,每次完成任务,他领了一包刀币转身就走,回到金寡妇的那个家里,连门都不出。
毒龙帮也曾派过一些暗探,观察这个奴隶出身的高手,结果,反馈回去的信息让阉人们十分满意。他每次回到金寡妇家,都会帮那个妇人干活,小到晾晒酒糟,大到修葺房屋,不到半年时间,竟将一个原本破破烂烂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