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郊,李家门村。
一场雪落了下来。
远处,风雪之中,有两个黑点缓缓移动,后面拖了两行长长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遮盖,不留一丝痕迹。
“少爷,前面就到李家门村了。”
“嗯。”
“要不要进去?”
“不用了。”
“也是,估计原来的那些商遗顽民都离散得差不多了吧。”
“好多人都去洛邑城摆摊设点挣生活了,估计真没什么人了。”
……
两个人一边在雪地上走着,一边说话,口鼻喷出的白汽转眼间就化为了冰渣子,挂在两人的的眉毛胡子上,加上肆虐飞舞的雪花,都看不清眉目了。
走进泥泞的村道,两人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
李家门村没什么大的变化,那些低矮的土坯茅屋更加破损,好几家坍塌的院落也没人打理,长满了荒草。此刻,被雪一压,更显荒芜了。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村头的小酒肆换主人了。
郭羊记得,以前卖酒的是老两口,曾有个头发乱蓬蓬的脏姑娘,是他们的女儿春妮,里里外外整天忙碌个不停,还曾偷偷给郭羊多沽过半角酒。
郭羊和阿奴二人掀开酒肆门帘,一步跨了进去,不由得一呆。外面看着丝毫不起眼的小酒肆,里面陈设竟颇为干净雅致,印象中脏兮兮油腻腻的榆木桌子,竟被擦拭得极为光亮。
酒肆空落落的,一个客人都没有,看样子这天寒地冻的,李家门村人都窝在家里睡觉呢。
一个妇人白白净净,额头光洁,一头青丝绾在脑后,正坐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
“店家,两坛酒,切几斤羊肉,随便上几个下酒的盐豆什么的。”一进门,郭羊便走到了靠窗一张桌子边坐了,阿奴到柜台前要酒要肉。
“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酒最多只能卖给你们每人一爵。至于羊肉,可是随意几斤都行。”那妇人听得有客人进来,赶忙站了起来招呼,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店里没酒了?”阿奴微微皱眉问道。
“酒有,只是上面传下话来,开始限制出售了,每位客人每次只能沽一爵酒。”那妇人郁闷地说道。
“这什么道理?竟然还限制喝酒了?”阿奴皱眉,看了那妇人一眼。
那妇人一脸的垂头丧气,嘟囔着说道:“这村里酒肆,原本就利润微薄,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现在倒好,一个限酒令,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