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野狐先生脸色一阵红白,张口结舌半天,生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青狐,爷爷年纪这么大了,你得有些起码的尊重啊。谁让我吃的盐巴比你嚼过的小米还多呢。”野狐先生摇头叹息,就差感慨人心不古、世道乱纷纷了。
“年纪大,只能说明你骗吃骗喝的岁月长久呗。”青狐似乎有些气恼,一指就弹掉一瓣粉红花瓣,任其飘零入泥,从此再也不可寻觅。
“咳咳……青狐呐,爷爷好歹……”野狐先生伸手摸着自己的一把清瘦胡须,刚要说下去,却被青狐转身狠狠瞪了一眼,便立马闭口。
“你在别人面前吹嘘,我管不着,那是你的本事。但你我二人单独相处时,爷爷,您就别死吹牛皮不要脸了好不好!”青狐一张小脸白白净净,俊俊俏俏,与那草丛中的妖狐子脸还真有些相像。
野狐先生神色尴尬,捏了一只空酒斝,不再理会青狐,两只眼睛巴巴地盯着黄泥小道上行来的二人。在他的印象中,这几十年来,所有上野狐岭的人,还从未有人空手而来的风俗习惯。
见惯了别人提着酒肉寻他,自然便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他也就养成一种笑眯眯迎接来人的习惯。
只不过,这次,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了,甚至,有些恼恨起来。
因为,那两个人竟然是空手而来!
他娘的,上野狐岭,空手算几个意思!
“青狐,放狗,咬人,爷爷今天心情不好,不见客了。”野狐先生从藤床上一跃而起,阴沉着脸,转身进了茅屋。
野狐岭上还真有狗,是一条比野狐先生还要干瘦很多的老狗,通体花白毛发脱落了好几大片,露出脏兮兮的狗皮来,偏偏却有个好名字:哮天。
瘦狗哮天从来不主动咬人,甚至,对那些来来往往被野狐先生骗吃骗喝的杂人,都懒得张眼一看。大多数时候,它都懒洋洋地趴在墙根晒太阳,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哮天,去咬那两个狗东西的屁股!”野狐先生进了茅屋,似乎还有些气不顺,嘶声吼道。
瘦狗哮天慵懒地睁开双眼,看了看茅屋方向,再看看正在向山腰眺望的青狐,扭头看见两个人缓步走了上来,这才慢慢起身。
它抖了抖身上的皮毛,扬起一阵黄土灰尘,让青狐皱了皱眉头,转脸狠狠剜了它一眼。
瘦狗哮天似乎吓了一跳,赶紧收敛,一条光秃秃的尾巴夹在后腿间,一溜烟向黄泥小道上的那二人奔去。
晃晃悠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