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的帐篷在一片树林里,这里居高临下,可以将方圆百里的草原、丘陵一览无余。
鸽子飞来飞去,显得很忙碌,郭羊也是彻夜不眠,他的帐篷里,三个羊油火把哔哔啵啵燃烧着,一片安静。
他仔细地将那些羊皮地图反复翻阅、参详,不时仰起脸思索片刻。
阿奴、阿酒、阿土等人都派出去了,分散在草原、荒漠和戈壁滩上,不停地运动,与那些觊觎八千匹战马的杂种们周旋。
留在郭羊身边的,只有阿木和王胡子。
阿木嫌郭羊的帐篷里沉闷,便提了瓮中的王胡子,在一片山坡上晒太阳。
王胡子早就失了人形,一身的肥肉被消耗了一大半,重新显出原本颇为棱角分明的盗匪形象。
不过,他的眼里,只有哀怨与恐惧,哪里还有昔日的一丝一毫英武之气!
“王胡子大哥,你说说,你那个新主子会不会另外想一个坏主意,给我们下套啊?”阿木晒了一会儿太阳,有些无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不停拨弄着王胡子的眉毛鼻子和耳朵。
王胡子被腌制在大瓮中,口不能言,唯有连连点头。
阿木这条疯狗他惹不起,一言不合就会生着法子折磨他,以此消遣草原上无聊的日子。
草原上的确有点无聊,空荡荡的,臭烘烘的,若非偶尔有鹰在高处慢慢滑翔,有兔子惊恐地藏入草丛簌簌发抖,有野花的气息令人沉醉,阿木会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静止的空间,万古如斯。
“师父是条老狐狸,你那个周狗新主子也是条老狐狸,王胡子大哥,你说说,哪条老狐狸厉害些?”阿木看着王胡子,认真地问道。
王胡子一脸苦相,张开空洞洞的嘴巴,啊啊地叫唤了两声,意思是老子都没舌头了,你问个屁啊。
“噢,看我这记性!早知道不割你舌头了,阿木还有个聊天的,唉,失误啊。”阿木有些懊恼地说道。
王胡子心里将阿木的祖宗十八代早就翻了几百上千遍了,此刻,更是眼里都恨不得喷出火来。
“狗日的,你再瞪我,信不信我挖掉你一只眼珠子?”阿木突然翻脸,摸出一把小刀子,向王胡子贴来。
王胡子使劲摇头、挣扎,甚至挤出几滴泪水,满眼哀求地看着阿木。
“算了,挖掉眼珠子,你就看不清我了,那样的话,你会不记得我的样子。”阿木有些沮丧,收起小刀子,提着王胡子向郭羊的帐篷走去。
该吃饭了,最近阿木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