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埋下了魇镇之物,要谋朝篡位的消息,她又急又怕,只能想法子召了周楚楚来,想要商议一下对策,只因为当日的帝陵拜谒就是她领着周楚楚打点的,这些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宫婢小心翼翼地道:“郡主她,她说奉天后娘娘之命,去贤王府了……”
韩贵妃的脸更是苍白里透着出青色来,她气极反笑:“好,果然是有眼色的,现在就知道要把自己撇干净,只可惜终究是个蠢货!她以为袁氏就会放过她!这许多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与她和沅城大长公主府脱得了干系,她以为就能躲过去!”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直着脖子喊出来的,喊完虚脱一般软坐在榻席上呼呼直喘粗气。这几日她寝食难安,时时回想起那一日天后昂着头踏入殿中,看向她时眼中那种轻蔑与鄙夷的神色,分明在嘲笑她愚蠢到以为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之中,却成了没有退路的笑话。
那目光让她感觉窒息,感觉自己就如同被她玩弄于鼓掌上的傀儡一般,一切的努力图谋都是徒劳。
宫婢慌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娘娘身子要紧呀……”
韩贵妃抚着胸,大口大口喘着气,许久才虚弱地道:“去,让人送了消息回府去,让他们想法子带个消息去陈留王府,如今怕也只有那边能想法子周旋了。”
宫婢却是有些犹豫,低声道:“娘,这会子只怕……”
陈留王未必肯帮忙,当初虽然都有结盟之意,但毕竟不过是口头之约,如今韩贵妃已经是岌岌可危,陈留王府未必就肯帮忙。
韩贵妃苦笑着摇摇头:“不,他会帮的,若是我真的被袁氏处置了,只怕他就是下一个,我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倒下去。”
她如今只有寄希望于陈留王,毕竟圣人对陈留王十分看重,说不得陈留王还能有法子救她与韩家一次。
只是她一直有个疑惑,从那一日天后出了甘露殿,她便知道必然是已经布局周全,等着将她收拾了,可是眼瞧着又过了好几日,前朝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可为何天后还不见有动静,甘露殿究竟在等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里纠结着,却也来不及再多想了,如果不想法子度过眼前的难关,只怕她与韩家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至于周楚楚,她自己作死,就怪不得别人了。
午后,延嘉殿里一位看着不起眼的小宫婢悄无声息地出了殿门,混在宫中洒扫的宫婢仆妇们的队伍中向着宫道上走去,她低着头,手藏在袖子中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