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操心的要思虑的不止是这点子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她要将更多心思用在社稷朝纲之上,听说安平公主无事她的心就放下了:“她只怕也吓着了,她年岁小未曾见过这些,你多费些心陪陪她宽解宽解她。”
顾明珠柔顺地应下。
“我已经命人急召你父亲回长安,”太后话锋一转,“三郎就要就藩,你们父女姐妹也该好好聚一聚,毕竟南海郡离长安路途遥远,日后怕是相见甚少。”
太后不但允准了显王就藩,甚至这样着急让他们走,那她的打算……
顾明珠心神一晃,脸上却是半点不敢露,恭恭敬敬拜下:“谢太后娘娘。”
她又小声说起了顾明月的死:“……侧妃的身后事,只怕还要将军府帮着操办。”
顾明月虽然顶着贤王侧妃的名头,却并未上玉牒,何况贤王如今已经是自身难保,她的身后事只有顾家帮着操办。
太后听到顾明月的死讯也有些惊讶,只是她并没有更多在意,点了点头:“听说你的婶母很是贤惠持家,想来能够打点好,让尚宫局照着侧妃的丧仪将器物送过去就是了。”
顾明珠也应着,一一吩咐了下去。
太后留她说了好一会话,将大乱之后的事都一一安排妥当了,只是不提让她出宫的话,顾明珠也不问,一如出嫁之前一般,留在宫中帮着太后打点六宫之事。
晚间,顾明珠去了安平公主的寝殿。
一身素白衣裙披散着黑发的安平公主失魂落魄地坐在榻席上,愣愣望着她:“明珠,他们说圣人这一回是真的不好了?”
顾明珠回想起白日里在太极殿远远看见的圣人,苍白消瘦到只剩下一副皮包着骨架一般,胸脯的起伏微弱到几乎不见,那副模样真的像是随时会消逝,她迟疑着点点头:“太医署的医官都是如此说。”
安平公主这一次却没有落泪,只是木木转过脸:“那么这一次会是谁来争抢了?”
顾明珠心里一痛,上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殿下,一切都会过去的。”
安平公主抬起头望着她:“她这一次又想怎么样?大兄已经不成了,二兄也要被问罪,三兄要被逼着去南海,还有谁能由着她摆布?”
她眼中的悲伤与恨意让顾明珠都惊住了,好久才低声道:“这是帝王家,殿下当知谁都无从选择。”
安平公主听了这一句,愣怔许久,毫无神采的眼中才落下泪来:“是呀,都是无从选择,若是真能选择谁愿意生在帝王家,看着至亲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