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坐在榻席上,听着顾元说着话:“……在青州我就惦记着阿娘的身子,别的也不敢想,就盼着阿娘能长命百岁。来了长安见阿娘替我操心,心里更是不安生了,就想着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他的漂亮话可是说的极好,谁听了都舒坦:“我思来想去,只有阿娘身子好,才能多孝敬阿娘几年,这是我费了不少力气找来的,您快瞧一瞧,合不合心意。”
他把手里的锦匣推上去,眼却瞟向一旁的毛氏。
毛氏冲他递了个眼色,满意地坐在一旁吃着茶汤。
顾老夫人被他说得心花怒放,满眼欢喜地望着他:“二郎真是有心,阿娘知道你自来就是个孝顺的,难为你这样费心。”
她伸手拿过那只锦匣,一边信手打开来,一边笑着道:“这是什么?你还花钱银买这些,阿娘这里什么都有。”
直到她看到那匣子里的东西时,顿时瞪大了眼,口中的话曳然而止。
那匣子里放着一对儿全须全尾的人参,遒劲粗壮的枝干,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味,分明是一对上好的有年份的野山参。
毛氏满意地看着顾老夫人脸色大变瞪着那一对野山参,笑眯眯地道:“阿家快瞧瞧,这可是二郎费了不少钱银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就是要给阿家留着补身子的。”
她笑容越来越深:“说来也是巧,这对野山参还是前一日被人抵押在赌坊里的,又被人赎了出来卖,二郎知道了费了不少心思才得了的,赶紧给老夫人送了来。”
抵押在赌坊里?顾老夫人皱了眉头,竟然有这样巧的事,这也是一对野山参,恰巧得了被送到她面前来了?
毛氏见顾老夫人拧紧了眉头,忙戳了戳顾元。
顾元清了清嗓子,照着她先前吩咐地说了下去:“可不是,这还真是个巧宗,昨日与包大郎吃酒,他说起他那里有一对儿上好的野山参,我便上了心,要他与我看看转给我,花了不少钱银他才答应了。”
“他说他是打赌坊里得了的,有人把这对儿人参作赌注押在赌坊里了,不然怕是也没有这样好的人参出手。”顾元吭哧吭哧说着,这些可是毛氏让他背的滚瓜烂熟的了,“包大郎说那押了人参的人与咱们府里好像还沾着亲,说是,说是……”
他差点忘记了,猛然记起来忙说道:“说是安宁伯府长房里的大郎。”
顾老夫人的脸色彻底变成锅底一般的颜色,死死瞪着那对儿野山参。
如果这一对人参就是那一对人参,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