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头滑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故意地,是先向下滑到屁股,摸着她屁股那一侧,然后滑过尾椎骨下的肉,又摸到屁股另一侧,才缓缓收回去的……静好只觉得奇痒难耐,仿佛有好多蛆在爬。
然后,“郑局”,确切说是“郑副局”的两只肉手,很排场地交叠着搭在裤腰带最前面的金属扣子位置上,头朝后一仰,若无其事地睡着了,还打起了均匀的呼噜。
静好额头已经满是汗珠子,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要使劲儿憋着不出声,只出气。她轻轻地,尽最大可能地,悄悄挪向靠近车门的位置,好与“郑副局”保持最大的距离,继续憋着声音,出着大气。
刚才,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了“郑副局”的手扯开她衣服的画面,甚至扣子也崩开了,弹到副驾驶座位上,文胸带子被扯得勒进肉里,还露出了大半个胸脯,白晃晃地鼓着,包腚大衬衣底下,还有他一只肉手,隔着紧身牛仔裤,快要摸到她腹股沟了,而自己拼命反抗、坚决不从、宁死不屈、扇他耳光、抓他的脸、抠他眼珠,随着搏斗的节奏加快,那大半个胸脯一鼓一鼓地跳动,他的嘴唇,鲜红的肥厚嘴唇,喷着浓烈的白酒味,还隐约带着刚才酒席上的龙虾味道,凑了过来……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就实在太难堪、太可怕了……
静好不出声地大口大口出气,车窗内很快就蒙了一层雾气,她探身向前,突然又转头小心地斜睨了“郑副局”一眼,好像怕他突然趁机再从后面伸手摸她屁股。见他没睁开眼睛,她迅速把车钥匙扭一下通电,又赶紧坐回靠他最远的位置,轻轻按住车门按钮,开了一点车窗,透口新鲜空气。比真肉搏了一场还累,静好虚脱了一样疲惫,可是她又不敢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瞪大了眼睛盼着司机回来。
“郑副局”的司机“大梁”竟然一泡尿尿了30分钟才回来!30分钟,管道够粗的话,2000吨水也差不多放掉了呀!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哼着“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上了车,连解释自己去哪里了,怎么会尿了30分钟尿,一个字都没提,似乎一切心照不宣。一瞬间,静好明白了,从“我副驾驶座上放着两个包,你也坐后面吧。”开始,这“郑副局”和“大梁”一直是默契的、心有灵犀的,这种事儿之前恐怕发生过多少回了……
静好由疲惫突然转为害怕——她原本以为这是几盅白酒在“郑副局”体内作怪引起的“突发事件”,可现在觉得,他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如果这样,事情就更麻烦了,他这次没得逞,会不会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