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宇喝了杯茶,压下刚才的怒气,等了等,外面没有反应,打开门,外面只有来往的歌女,临渊早已不知所踪。
桀宇复坐下来,一口气喝完了半壶茶。
临渊离开花舟舫,看着湖面如镜,时间一天天流逝,她不知道自己离真相还有多远。沈家人的性命全都交托在她身上,但是好像从出涯安境开始,她就一直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她忽然的怒火,全都是因为桀宇对人界的了解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现在,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临渊不后悔和桀宇的冲突,反而觉得这场冲突来得太晚,要是她早点觉醒,她可能就会早点打破这种意志在别人掌控之下的局面。
她只能相信自己。
沈从的随从还在四处搜索这他们,临渊乔装了一下,又溜回了那条街。现在,不管是沈从还是桀宇,她都要从头查起。
在临渊附近的街角,戴面具的黑衣人看着她在锦绣坊外逗留,然后被锦绣坊里的人带了进去,没有出来。
扶桑面具下様出一抹笑意。
……
近来听说隋老板常常不在锦绣坊中,锦绣坊的事部分是交给隋溪处理的。
临渊就是被隋溪藏在锦绣坊中的。
沈从当日没在锦绣坊找到临渊,但生意还得做,锦绣坊连夜赶制,将沈从要的冬衣全都做好了,他也只能咬咬牙,接下这笔生意,不求挣钱,但求少亏点本。
他的本钱,许多都在打赏时打了水漂,不过他是个称职的商人,极重信誉,虽然隋溪与他交流的时候不喜欢用正眼看他,他还是,每天都盼着来提货,只要隋清在,来交货的都是隋清,最近隋溪已经连续交了两天。
沈从疑惑隋清的去向,以为她是在忙着花舟舫那边的事物,毕竟隋老板视财如命。
随清的确是在忙着花舟舫的事务,不过不是为了打理生意,而是追逐爱情。
两天前花舟舫来了位客人,付了钱,点名道姓说是要听清姑娘的曲,然后隋清就从锦绣坊匆匆赶了过来。
点名道姓要听她唱曲的赫然是她送了衣袍的阿穆。
桀于从涯安境将阿穆又叫了回来,送到昆仑山腰索魂处培训了几日,见着姑娘能勉强开口说话了,这次又给送了回来,光荣上岗,出征花舟舫。
阿穆知道隋清要来,特意在心中预演了一下即将发生的事,谁料事情出乎意料,隋清是抱着琵琶来的,一来见了阿穆,脸上就染上酡红,站在门口挪不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