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莲扑通一声跪在周致远跟前。
“相公!我发誓,我昨日真的一天没有出门,簪子早上还放在我的床头……呜呜呜——”
“那肚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好久不穿了……呜呜呜——”
“那汗巾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我的……放在一起……呜呜……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要相信我……”
周致远沉着脸看着她,从那双好看的眸子,到妖娆的跪姿,从画的精致的远山眉,到唇脂擦掉略显苍白的唇,从挽的精致的单螺髻,到收腰丰胸的绣花春衫——
偷人?!
会吗?
可小尾巴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虽然小时候偷鸡摸狗,可到底也不懂得什么男女之事。
村长临走怜悯又闪烁的眼神,屋外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嘲笑声,还有小辈们似懂非懂的——
一辈子的清名一朝毁于一旦。
不管她是真出墙还是被陷害,从此他的头上都注定了绿油油一片。
他忽然站了起来,双手猛地在桌子上一划拉,将桌上的茶壶杯具一股脑的摔到地下,劈里啪啦的陶瓷碎裂声,好似在他心上撕开了一道道口。
他心在滴血。
仍然不够发泄心里的郁火,男人猛地抬起桌子,狠狠的往前一推。
男人力气小,桌子又太重,桌子晃了晃,慢慢的翻了下去。
男人猛地提起身边的凳子,往墙边的梳妆台扔去。
“咣当!”
一声巨响,凳子摔在地上,梳妆台晃了晃,铜镜只浅浅陷下去一处小小的凹陷。
“从今日起,你不许出门,专心在家做饭伺候孩子。”
男人闭了闭眼,开门走了出去。
祝青莲跌坐在地上哭,一双好看的眸子却闪过一丝阴沉。
且说卫望楚,才刚进庄,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门口被人山人海堵的水泄不通。
外围都是看热闹的,里面有几个披麻戴孝的女眷和后生唱戏一样的在哭丧。
“哎哟我的爹呀——”
“你怎么舍得呀,老头子呀——”
花腔婉转,却丝毫不见悲苦。
人群中有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女正在和那几个妇人吵架。
却是胡家庄屠夫家的闺女胡小娥。
“谁能证明他是吃了卫大夫的药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