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女儿的脸。
朝阳初起,从天边暗绿色的山影里似少女般偷偷探出头来,羞涩的左右看了一番,这才慢慢将逐渐炽烈的阳光撒了出来。
金灿灿的一点,散射出成千上万束霞光,好似给周遭渐渐散开的云渡了一层红橙黄的彩边。
彭强西一身里衣走了出来,面色微微潮红,双眼疲惫的达拉着,眸子满是好不掩饰的阴翳不满。
“爷,您起了?”
守夜的富贵赶忙迎上来,眼角瞟过他衣角的血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冲后面摆摆手。
“爷,这边洗漱换衣服。”
彭强西伸了个懒腰,微微回头瞥了瞥屋里。
“叫人把这个没用的送回戏班子吧,换个有用的来。”
富贵轻声应下,也不去看身后厢房里的人被折腾成什么样,垂手跟着去了隔壁厢房伺候。
换了一身普蓝色的锦袍,彭强西在餐桌前坐定。
富贵赶忙上前布菜。
“昨日出去了大半天,有什么新鲜的消息?”
彭强西本生了一双凤眼,因成日阴沉着脸,上眼睑下压,硬生生变成了阴翳的鹰眼。
此刻他翻着眼皮睨着富贵,眼神乖张,倒叫富贵后背一凉。
这位爷,显然心情不好,想来昨夜并不是很舒坦。
当下,富贵挂上一个谄媚的笑容。
“村里人嘴巴紧,之前问不出什么,昨日倒是得了个好玩的息儿,是跟祝姨娘有关的。”
彭强西长眉微挑,“说。”
“前阵子,祝姨娘和她闺女说一个村女偷了她的簪子,请了村长来断案,结果,那簪子竟然被个乞丐捡到了,还戴在了头上。”
彭强西脸上微现不耐。
富贵赶紧继续道:“据捡到的人说,那簪子是和一个绣莲花的肚兜、还有一个男人的汗巾子一起在小树林里捡的。”
“祝姨娘闺名祝青莲,村里人都知道,她的衣服、帕子上都绣了不同形态的白莲花。”
绣白莲的肚兜?
彭强西微微来了兴趣。
狐狸味都溢满一条街的女人,竟然喜欢白莲花?
彭强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那汗巾子是谁的?”
富贵摇头,“周夫子,也就是祝姨娘的男人,说是他的。可是村里人说,那汗巾子又脏又旧,和夫子平日里用的差别大的很。”
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