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的声音如一把利剑刺破了格楞窗的宣纸透了过来,尾音拉的超长,好似鱼钩,一下子便勾到了少年的心尖尖。
彭强西心里一荡,喉头却忍不住一紧。
小少年似有所动,精神昂扬。
昨夜点了三次香,以为被掏空的厉害,谁知今日竟只听到她的声音便心痒痒了——
彭强西又是惊愕,又是欢欣。
难道这个肥妇娇娇便是他的治病良药?
卫望楚前前后后开了这么多药方和熏香,作用也不是没有,只是起效太慢,常常让他忍不住暴怒想杀人。
如今,只是一个女人娇笑的声音便让他心荡神驰。
“娇娇,真是个秒人。”
老太太眼睑低垂,好似没听到彭强西的呢喃,盯着自己满是老年斑精瘦的手,把账本往前一送。
“彭少爷,刚刚说,李大人的公事,您可以置喙一二?”
彭强西不想和她啰嗦,当下便点点头,“岳父大人那里,我倒的确可以说上几句话。”
老太太昏黄的老眼顿时冒出些许期望,殷切的盯着对面的少年郎。
“如此,我家老爷的事求您给说说——您看,这是去年咱酒坊的账本,利润还算不错。”
彭强西看了看账本,颇为为难的道:“您也知道,郑老爷犯的是人命官司呀——”
“我们老爷是冤枉的呀——我们郑家和赵家无冤无仇,何苦——”
郑老太太推了推账本,“只要您跟李大人说说实情,郑家酒坊每年愿意拿出三成,孝敬您和李大人。”
三成?
彭强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我倒是听岳父说起,郑老爷曾因为赵老爷一个姨娘和赵老爷闹的不太愉快,听闻那姨娘前阵子上吊了,郑老爷为她冲冠一怒倒也说的通。”
彭强西摸着账本,“如今嫌疑人就只有郑老爷了。”
“都是赵家人瞎说!赵老爷年近七十,他的姨娘都可以做我们老爷的娘了——”
郑老太太做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们老爷冤枉啊!我们老爷从没有见过什么赵家姨娘啊!”
彭强西敲敲账本,“是不是清白,可不能全凭一张嘴说呀。”
老太太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好似下了什么大决定,咬牙道:“彭少爷,五成,郑家酒坊每年出五成,只求您还我们老爷一个清白,还我们郑家酒坊一个清白。”
五成?
讨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