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的略带鄙夷的哧笑声,让周阿娇忍不住一顿,转眼侧目斜睨着他。
农家人一夫一妻是非常常见的,也不是都是情种,大部分是娶不起。
娶媳妇不要聘礼吗?不要盖新房子吗?不要办酒宴吗?
而且,家里多一口人吃饭,可田地收成、家里收入却还是原来的,更何况农家人能生,三年抱俩,一下子多出好多张嘴吃饭,哪里还有闲钱养什么侍妾姨娘?
若是家里有几个儿子的,有的怕是娶媳妇都是难事。
姜夔号称是青田镇的穷猎户,对一夫一妻却如此嗤之以鼻,是穷人有贼心,还是身份存疑?
一顿饭一两银子,还有那块雕工不错的玉牌,呵呵,怎么看不都像个猎户。
周阿娇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想我来给你做饭是吧?”
“不,不,不,我错了,你说,你说。”
姜夔立刻严肃的举手投降,如今他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好在也不是要他承诺只娶一个女人。
卫望楚脸色未变,点头道:“卫某一生,只有芽芽。”
芽芽是他的,他只要芽芽。
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姜夔越发好奇,这个农女到底哪里好?别是给这郎中下降头了吧?
山峦起伏九郡主不香吗?
京城对他抛绣球扔香帕的贵女们不美吗?
春风楼、销金窟的莺莺燕燕不甜吗?
弃娇女为敝屣,却独独看上一个眯眯眼的村女,卫郎中的嗜好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如此便太好了。”
周阿娇满意的笑笑,又略有些犹疑。“只是——”
“还请卫大夫日后稍微考虑一下生计,听闻您治病救人从不计较医药费,虽说是医德高尚,只是——”
少女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羞赧,“若是娶妻生子,生活里油盐酱醋花销不小,芽芽虽是农家女,可我二伯疼,二婶宠,她从未受过什么苦楚……”
这是嫌卫望楚穷?
姜夔不由瞪眼,佩服的看着这姑娘,她可真敢说呀!
微微扯开身体,稍微离她远一点,以免一会这小气郎中下毒,波及到自己。
卫望楚一愣,瞥见桌子上芽芽亲手做的单饼,心头好似被谁轻轻点了一下。
微光乍入,心思敞亮。
他的芽芽何须做这些事情?
他的芽芽偶尔给他做饭那是情趣,要是像肖蝶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