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肖家的那一日,是五月底的一个艳阳天,正赶上小暑,烈日当头,刚下过雨的地面被灼烤的蒸腾起燥人的热气,一大早便有些酷暑的味道了。
周明智用草苫子给他的小驴车做了一个矮小的篷子,芽芽和肖蝶儿坐在里面刚好遮一遮太阳。
安柏跟卫望楚学会了骑马,便不肯在驴车里窝着,和卫望楚一人一骑,立在驴车前面。
前来送行的是肖二爷和肖文媳妇。
肖大爷和肖文两个伤患闭门不出,丧礼也不参加的。肖二夫人被肖二爷软禁,出不得门,肖大夫人称病没有出来,肖家的三个姐妹自从丧事结束芽芽便没见过。
若不是亲眼看到肖文媳妇上门勾引,少女倒不觉得这一对来送行怎么不合适,只是那晚记忆太深刻——那晚书房里的动静直到她和卫望楚走出好远,还隐隐能听到些许,就知道他们二人闹的多大。
有点无法直视他们。
但这些与自己无关,芽芽自然装作不知。
肖文媳妇仍旧挂着一脸柔柔的笑,许是眼妆浓郁了些,眉眼显得格外清晰,一张嫣红的唇也很是抢眼,她如今美的有些张扬。
“小姑,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留给您和芽芽路上饿了垫垫饥。”
肖蝶儿笑着接过,“谢谢你,有心了。”
说着看着肖二爷,“二哥回吧,我走了。”
肖二爷点点头,“去吧,要大半天的路程呢,妹夫赶车慢点,注意安全。”
驴车骨碌碌的启程了,芽芽回头望去,黑瓦白墙紧挨着朱红大门,那是肖家高大的门楣。肖二爷和肖文媳妇立在门下,不知道说着什么,肖文媳妇一脸淡笑,肖二爷也满脸柔和,不知道的只怕是以为这是一对新婚夫妻。
一回头,正对上亲娘怔怔的眼神,望着肖家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轮廓,悲伤又悲凉。
“娘。”
芽芽叫了一声。
肖蝶儿转头看她,笑了笑。
“终于要回家了,小杏和阿娇成日了和我念叨你,她们都快想死你了。”
芽芽眉开眼笑,“我也想死她们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夕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之前,赶回了春山村。
“卫大夫,您回吧,家里久未住人,也没法请您吃饭了。”
站在春山村和武家庄的分岔路口,周明智毫不客气的赶人。
卫望楚笑了笑,瞥了一眼旅车上缩在角落里的少女,“好的,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