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寿堂里,酒席吃到亥时,坐席间有人便开始打瞌睡了。
老夫人兴致却很好,她提议道:“咱们把席面扯了,换一副麻将,打着打着子时就到了。”
守岁是要坚持到子时的,老夫人不说散,没人敢走。
盛家几个女眷,足够凑一桌麻将。
沈妤看一眼在荷香怀里昏睡的盛晋煦,道:“三弟妹先替我一会儿,我把煦儿送回去,躺在这里睡,别再着凉了。”
盛晋煦五岁了,分量不轻,从鹤寿堂到扶云居路途不近,沈妤抱起来有些吃力。
盛延卿把孩子抱了起来,和煦道:“大嫂,我送你们回去吧。”
老夫人打牌兴致正好,无暇顾及别的,点头道:“早去早回。”
出了鹤寿堂,沈妤把荷香支开,她自己提了盏灯笼在前,盛延卿抱着盛晋煦跟在后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味道,不时有鞭炮声传来,各色的烟花在空中轮番绽开,将夜空装点的明艳璀璨。
两人步子放得很慢,沈妤发髻上一只累丝金钗垂下细细的金线流苏,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摆。
应老夫人的喜好,她除夕夜穿了传统的衣裳,上面是斜襟衫,下面是斓裙,脚上一双做工精致的绣鞋,行走间恰露出上面蹁跹起舞的蝴蝶。
走到花园里无人的地方,盛延卿快走两步,与她并行。
沈妤俏皮地道:“二弟,鹤寿堂老夫人还在等着,咱们需速去速回。”
“你休要取笑我,我心里可从没把你当大嫂。”盛延卿目光灼灼,他不由分说地凑了过来。
他一手抱着盛晋煦,一手轻揽着沈妤的腰,温热的唇凑过来,吻的热烈又霸道。
沈妤眼睛圆睁,凉薄的唇似乎被点燃了一般,热腾腾的,暖融融的,直到心里去。
他的吻,急促又热烈。
盛延卿意犹未尽,沈妤却强行推开了他。
她嗔了他一眼,“孩子还睡着,我们这像什么……”
“他迟早要知道的。”盛延卿一派坦然。
沈妤红着脸扭过身去,好在四周漆黑,盛延卿看不清她脸上又惊又喜又羞涩的神情。
沈妤提起灯,继续往前走,便走便小声嘀咕,“人人都道盛家二爷朗月清风,温和儒雅,现在看来,都是传闻罢了。”
“别人说的那是别人,你如何说?”盛延卿扭头问。
“我说……”沈妤绞尽脑汁搜集词句,还未想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