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没有止痛的药,采薇整整疼了一夜,每次刚闭上眼睛,又会被疼醒,如此翻来覆去,到天亮的时候,人已经被折磨地筋疲力尽。
大夫人一整夜也没睡好,她打着哈欠道:“不就是两根指头,你至于嚎了一整夜吗?”
“是……不至于……”采薇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无比难看。
私下里,她与身边的丫鬟抱怨道,“大夫人果然冷血无情,这被掰断的又不是她的指头,她当然什么事都没有。她就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她就没把我当人看。”
她死死咬着牙,满脸愤恨道:“沈妤这个贱货,我都认错了,可怜兮兮地跟她求饶,她却狠心掰断我的指头。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加倍奉还。”
丫鬟轻轻揉着采薇的太阳穴,在她耳边小声道:“听说扶云居里的姜婆婆得了痨病,要是沈妤也得了这病,那才好。”
采薇忽地坐正了身子,她绞着手中一块丝帕,轻轻咬牙。
半晌,她正色与那丫鬟道:“这事和咱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也当不知道。还有,那些该堵住嘴的,不能她们出去胡说。”
丫鬟道是,继续帮着采薇捏肩。
说起这事,采薇心中有些发虚,她咕咚咕咚喝了半碗茶,心中道,盛延卿可真是命硬,当初她费尽心机是想算计他,没想到最终病的却是一个老不死的老太婆。
沈妤在书斋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陶妈妈便过来,将她传去了鹤寿堂。
老夫人正坐在榻上吃一晚冰糖燕窝粥,盛晋煦在她腿边跑来跑去,一刻也不消停。
沈妤头上那顶私通的帽子被摘掉,老夫人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和善亲切的模样。
她爱怜地摸摸盛晋煦的脑袋,“煦儿,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娘亲吗?这不,你娘亲回来了?”
盛晋煦软乎乎的小手拉着老夫人的手,玩了一会儿,才跑过来,扑进了沈妤怀里。
沈妤搂住盛晋煦,低头问:“娘亲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听祖母的话?功课有没有好好温习?”
盛晋煦不说话,他抓着沈妤衣服上的一段飘带,一圈一圈缠在手臂上把玩。
老夫人道:“陶妈妈,你带煦少爷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我和阿妤说会话。”
陶妈妈领了盛晋煦出门,老夫人慢吞吞地开口道:“姜婆婆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见沈妤点头,老夫人继续道:“都是上了岁数的人,谁不想安享晚年。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