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个不停,老夫人见沈妤衣衫单薄,把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叮嘱道:“阿妤,你多带几个人,赶紧回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老天要发洪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妤郑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忙忙夜色中。
老夫人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二夫人宋氏就十分不赞同。
如果洪水真到了清水镇,把什么都淹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衣食住行,哪一样也少不了钱。
换个思路想,洪水也是一个契机。
她悄悄溜出了正院,去了鹤寿堂,老夫人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遇见天灾,家里人多手杂,丢了什么也无从查起。
盛芸儿就在附近,她看见二夫人蹑手蹑脚地出门,悄悄跟了上去。
洪水事关清水镇一方百姓的平安,事情一出,镇长,包括警察局,连同镇上有头有脸的商户,都组织起来泄洪。
要想法设法让洪水改道,绕开百姓居住的清水镇。
危机关头,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谁也不含糊。
沈妤很快了解了情况,决堤的只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堤口,附近几个地势低洼的茶园被淹,镇长就近在茶园四处围堵,暂时将洪水控制住了。
被淹的茶园,就有盛家的两处。
沈妤站在高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汪洋,茶树早已看不见了。
出来商议的都是各家主事的,清一色的男人,沈妤单薄的身子夹在这些人当中,便分外显眼。
有思想保守的家主就不悦道:“盛大少奶奶就先回去吧,泄洪都是男人的事,你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女人不老实待在深宅大院里,抛头露面,在一群男人当中,成什么体统。
清水镇的男人还不至于无能到这种地步,要一个女人来撑场面。
沈妤的出现,是对他们的质疑,侮辱。
山风裹挟着冷雨,沈妤轻轻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她眸光平静,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镇定,她道:“被淹的也有盛家的茶园,我是当家人,自然要来查看。”
“淹都淹了,你不都知道了,现在来还有什么用?”有人不客气地道。
他还想再说,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沈淮安的语气毫不客气,“今天来议事的是各家家主,没说女人不能来吧?”
被一个小辈威胁,那人气鼓鼓地道:“沈淮安,连你父亲都要敬我三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