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依言坐在老夫人对面,正想着要如何开口,老夫人问道:“煦儿腿恢复地如何了?几天不见这小猢狲,挺想他的。”
上次从桐城回来,沈妤已经嘱咐盛延卿说过盛晋煦的情况,知道老夫人是在找话题,淡笑着道:“煦儿也挺想您的,只是现在还不能随便下床。等再过一段日子,我让他坐车回来看您。”
老夫人道:“不用他来看我,路上颠簸。等家里安顿好了,我去看看他,正好也去省城见识见识。”
沈妤微笑,“您什么时候想去只管说,我来安排。”
老夫人又问了些省城生意上的事情,祖孙两个和从前一样说着家常。
一阵秋风吹过,老夫人一抬头瞥见窗外的枯叶,忽地沉默一瞬。
她道:“延茗走了已经有整整一年了,前阵子是他的忌日,你过些天去拜祭一下吧,也不枉你们夫妻一场。”
“延卿这次大难不死,得盛家先祖庇佑。这次盛家茶坊重新开张,又买回祖宅。你和延卿一道,去给他爹添添坟,让他保佑我们盛家日后顺风顺水。”
“老夫人……”沈妤惊讶地抬头,让她和盛延卿一块去给盛老爷上坟,这说明老夫人心里已经默许了他们两个。
陶妈妈在一边道:“沈小姐,还叫老夫人,日后该改口了。”
沈妤腼腆微笑,“祖母。”
老夫人没有应,眉眼间却是带着笑容的。
周家买下盛家的祖宅并不是为了帮忙,盛延卿几次商谈未果,老夫人便猜到了几分。
沈妤以身犯险将地契拿回来,老夫人心里记着她的好。
盛延茗是大夫人抱养的,盛延伟又是二夫人和马富贵苟且坏上的孽种,如今只有盛延卿身上流淌着盛家的血。
老夫人总觉得以前对他不够好,想在沈妤这里补偿。
沈妤坐在一边喝茶,有下人在外面道:“老夫人,族长过来了,说要见您。”
宗族的人这时候过来,自然是为了二夫人的事。
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语气冷然,“告诉他们,二夫人与外人私通,生下败坏我盛家家风的孽子,不容姑息,按家法处置!”
老夫人说这话,显然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因为说话时声音过大忍不住咳嗽起来。
陶妈妈用力地点头,“奴婢知道了。”
从鹤寿堂出来,沈妤忍不住问:“陶妈妈,按盛家的家法,要怎么处置?”
“死罪。”陶妈妈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