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阵子,盛晋煦还总是念叨着要找奶奶,沈妤一次次推脱,说奶奶生病了要静养,次数多了,盛晋煦也不问了。
这个孩子,有时候真的懂事地让人心疼。
现在盛老夫人也不在了,沈妤心想,或许要从盛老夫人开始,告诉盛晋煦什么是生老病死。
一场雪过后,空气冷的很,冬日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澄澈高远。
沈妤怕冷,早就让人用起壁炉,把家里弄得暖暖和和。
她回到客厅,发现秦绍襄还没走。
秦绍襄天生的自来熟,没认亲那会儿就是如此,现在更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靠在柔软的沙发里,脚搭在茶几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沈妤轻轻碰了下他的腿,她小声抱怨,“注意点,这是我家。”
“对啊,你家就是我家。”秦绍襄笑道。
沈妤只好纠正自己的说法,“不对,理论上来说,这是盛延卿的家,房子是他买的。”
秦绍襄这才坐正了身子,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阿妤,来,坐,我正有件事情跟你说呢!”
沈妤坐在了他对面,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秦绍襄没计较这些细节,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房契?”沈妤有些吃惊。
秦绍襄道:“对啊,这栋房子的房契,我已经替你买下来了。”
他看了沈妤一眼,纠结了一瞬,继续道:“妹妹啊,娘走的早,很多事情就只能我这个做大哥的来提点你一下。虽说女大当嫁,现在也流行自由恋爱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但老话不是还说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没有结婚以前,咱们和姓盛那小子还是要划分清楚的。他的是他的,你的是你的。”
秦绍襄一本正经搜肠刮肚的模样实在好笑,沈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别不当回事,咱们秦家也是北平数得上的大户,要什么没有。”秦绍襄有些急了。
薄薄的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拿在手里很轻,但情义却很重。
沈妤忽然觉得,有家人的感觉很好。
他们会无条件地替她着想,以她为中心,任何事情出发点都是好的。
在盛家大院里待久了,见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步步为营的算计,这一切难能可贵。
她长在沈家,嫁到盛家,这么两大家子人,都比不上秦绍襄一颗无私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