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都往前凑,神色焦急地问:“那我娘什么时候能醒?”
“喝了药,缓一缓,没什么问题。”大夫道,他转身去写药方。
秦湘抓着大夫的袖子不放,“你到底有没有给我娘看仔细,她只是伤了腿的话,不应该睡这么久啊?你们这小地方的大夫到底行不行啊?”
来看诊的大夫被一连串质问,他神情有些愤愤,“秦小姐,要是不相信老朽,那不如领情高明吧!”
“湘湘!”秦竞轩板起脸来,秦湘这才肯罢休。
在盛延卿的劝和下,大夫才写了药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一碗药灌下去,周萍珍总算是醒了过来。
她盯着头顶的帷帐,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那里。
之前在温室里,眼看那柱子要塌下来,秦妤拉着秦竞轩就跑,盛延卿则护住了秦曼。
秦妤还好,又不是她生的她也理解,可秦曼是怎么了,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秦湘在床边哭成了泪人,“娘,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周萍珍伸手握住了女儿的手,“这次参观温室又不是你的主意,柱子倒塌更不是你能想到的。”
秦湘哭的更厉害了,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
秦竞轩过来探望,见周萍珍醒了过来,气色也好了很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道:“我让厨房准备了补品,一会儿你多少吃一些。大夫说了,这腿养养能好的。”
周萍珍苦笑,“好不好的我可不敢指望,又不是年轻那会儿,骨头越长越结实。”
“说什么傻话,谁敢说你老。”秦竞轩故作生气道,他拿来一张凳子,在床边陪着妻子说话。
两人也是多年的夫妻,经历过大起大落,患难时候的夫妻,是有真感情在的。
周萍珍身子微微倾斜,她靠在了秦竞轩的身上,她白皙纤长的手指握住了秦竞轩略有些粗糙的手。
叹了一口气,周萍珍道:“老爷,这温室是个新鲜东西,咱们在北平的时候都没见过。可是这新东西虽然好,但是危险的很。你想,如果今天我们不在,只有阿妤自己在里面,那受伤的就是她了。”
秦竞轩点了点头,他也在想这件事,“温室的建造其实不繁琐,雇佣的也是有经验的工人,突然出了这档差错,的确有些奇怪。”
周萍珍暗暗咬了下嘴唇,真没想到,她都伤成这样子了,秦竞轩的第一反应还是为秦妤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