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老夫人,秦妤才知道,秦家人的身材大多是从这位祖母这里遗传来的,宽肩长腿,身材高挑。
老夫人容长的脸,慈眉善目,但此时此刻,她脸上却笼罩了一层阴云,整个人冷冰冰的,看起来不近人情。
秦竞轩走过来扶母亲,“娘,您这么大老远赶过来,先坐下歇歇,喝口茶,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既是一家人的私房话,董建连忙告辞,“秦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章没盖,要回一趟警察局,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悄悄看了一眼秦妤,没把话说死。这位盛太太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她既然亲自出马,说明又有了新的把柄。
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了,秦老夫人看了秦曼一眼,“你先上楼。”
秦曼很怕这位说一不二的祖母,她红着眼睛央求道:“祖母,我要听,你们要说我娘的事,我不能稀里糊涂地什么都不知道。”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秦老夫人板起脸道,“家里的佣人都是死人吗?把大小姐带上楼!”
面对这位突然到来的老夫人,佣人们还没弄清楚状况,不知道该听还是不该听。
秦竞轩点了下头,“送大小姐上楼。”
“我不要!”秦曼哭着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祖母,您发发善心,饶我母亲一命吧,她已经受到了惩罚。您让她一辈子待在监狱里,让她好好反省自己。”
老夫人别过身去,“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
三四个佣人上下其手,连拖带拽地把秦曼送回了二楼的房间里。
听着楼上的吵闹声,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道:“都是苦命的孩子,摊上这么个娘亲。绍襄年纪轻轻就把命丢了,好好两个姑娘,一个被教的横竖不分,一个要经受母女分离的痛苦。”
“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把这个女人留在秦家。祸害就是祸害,她改不了!”秦老夫人痛心疾首。
秦竞轩强忍着悲痛道:“娘,都是我管家不严,才出这样的状况。”
秦老夫人也是最近才知道秦绍襄离世的消失,急匆匆地从北平赶来的桐城。
好在盛延卿安排周到,从天津港坐上邮轮南下,路上倒是没怎么折腾。
这位雷厉风行的祖母,秦妤刚见面没多久很很有好感,遇事就应当如此,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一味地姑息容忍,只会让恶人一次次逃脱惩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