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秦妤惩治了赵明玉几回,她日日在守芳斋种花养鱼,吃穿不愁过得倒也自在。
现在有事找到她头上,自然要摆老太太的谱,阴阳怪气地奚落一番。
“还知道我是家里主事的呀?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我儿子的工钱,不向着主人家?秦妤不是有三头六臂吗,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她说了算,现在又来问我做什么?”
荷香耷拉着脸,她真的很想告诉赵明玉,矿上出事了,秦妤也是逼不得已才出去的。
可是,赵明玉又藏不住事,她要是知道了,白姨太就得知道,然后整个盛家的人都会知道。
荷香咬着嘴唇,又委屈又着急。
赵明玉奚落完了,目的也达到了,她摆摆手道:“行啦行啦,都出去吧,你们在这里围着,还让我们怎么说事啊?”
荷香和盛延晖带着佣人们退了出去,本以为雀儿和赵明玉肯定要聊好一会儿,不成想他们前脚出了院门,后脚俩人就出来了。
赵明玉手里拿着提包,穿好了外套,是要出门的架势。
荷香殷勤地凑上前去,“老太太,要不要给您备车,您准备去哪里?”
“去沈夫人的住处。”赵明玉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倒也没回避,荷香借机跟了过去。
沈夫人的住处有些偏远,当初是为了让她好好养病才选在这里的。一路上汽车要穿街过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的很慢。
雀儿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还来得及。
一行人到了地方,沈夫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沈辛婷的死让她受了刺激,往前这一年多,她神志不清,甚至于连沈淮安的死讯都不知道。
这大半年虽然一直在修养,但她的身体就像是一颗枯朽的老树,撑不住了。
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反倒清醒过来。
她颤巍巍地朝赵明玉伸出手,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你和我也是老相识了,来见我的人居然是你,也是天意吧……”
赵明玉看了一眼跟前枯黄干瘦的手,没上前去握,她嫌脏。
沈夫人也不在意这些了,继续道:“我想起来淮安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了,盛延……盛延茗他没有死……咳咳咳……”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明玉蹙起了眉头,“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盛延茗早死了,在棺材里都烂成渣了吧。”
她觉得这种话实在是可笑,盛延茗没死,那他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