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视同仁。萧月熹今日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大半归功于亲哥,却也不是完全与爹娘无关。
关于父母亲的记忆实在太少,印象最深的也就是母亲常说:“人活一世,难得自在,不求造福苍生,但求问心无愧。无愧于君,无愧于亲,亦无愧于己。”
萧家人丁不旺,到了他们这一辈只剩下几个远方亲戚,虽不在京中,但老将军和老妇人在世时还有些往来,只是夫妻二人双双战死后,情形就变了。萧家长子才不到十八岁,父母又引得君心忌惮,推波助澜地促成了两人的死,萧家远亲唯恐祸及己身,躲得更远了。直到萧亦洄凭一己之力收拾了南境乱局,得先帝器重,这群人才重又冒出头来。
然而季冰心坐镇将军府,除了皇上赏赐,任何礼品都不得搬进府门,有效地隔绝了这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那之后,萧月熹平安无忧地一点点长大,不论是萧亦洄还是季冰心,待她都极为耐心疼爱。尽管经常吵架拌嘴,可血浓于水的那种感情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来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萧月熹才会敬重长兄,在意长嫂,所做所图,皆以他们为重。多年来,萧月熹与自家长嫂吵架拌嘴无数,意见多有不合,可萧月熹从未忤逆过长嫂,而长嫂虽不喜她上蹿下跳到处乱跑,却也从未真正阻拦过她什么,除了进宫前命她辞去监国司官职时态度强硬以外,何时何事不可商量……
怎么看,也不该朝乘风查到的发现发展。萧月熹本该更自信一些,可不知为何,她想了一整夜,除了心慌,别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天还未亮,身旁便空了——慕云轻照例早起出去活动筋骨,自以为很轻地出了寝殿。以往他也的确不会惊动萧月熹,可这次萧月熹彻夜无眠,身旁有什么动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慕云轻这一出门,就要下了朝才会回来了。萧月熹不用再装睡,心里松了口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顺势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直到木蓝估算着萧月熹往常睡醒的时间进来,见到她一身雪白的中衣,散着齐腰长发呆坐在那仿若女鬼……
木蓝惊呼一声唤回了萧月熹游离天外的意识,她无精打采地看了眼木蓝,没好气儿道:“你鬼叫什么?”
木蓝委屈道:“夫人,您这是在干什么啊?醒了怎么也不点个灯?怎么不叫奴婢啊?”
灯光昏暗,显得她面色阴郁,眸光又清冷深远,怎么看都像白衣女鬼好么?
萧月熹白她一眼。
木蓝自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