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并未作答。
“就你这样儿的?”许岁安说话口音带几分京气,便有些冲。
叼着烟上下打量了宁鹤之一眼,许岁安是觉得这人哪哪都不如自己。
啧,游年年什么眼光。
嫌弃地轻嗤两声,顺手把烟折断扔进垃圾桶,许岁安插兜转身就走,声音在空荡间缥缈。
“奉劝你一句,兔子不好捉,早日收手,不然,那东西咬起人来,能要你半条命。”
宁鹤之蹙眉。
兔子?
游年年吗?
胸口那块又烫了起来,放佛那个唇印还未被擦拭干净。
轻笑两声,宁鹤之想,兔子咬不咬人他不知道,可那兔子跑起来,倒是真的快。
许岁安走了很远也不见身后的人追上来,烦躁地抓抓自己略长的发。
他不是第一次回国,三年间也多次偷跑回来过,可从未像这次一样,心惴惴地慌。
好像一直抓在手里的东西,突然从指缝间滑了出去,不仅掌心空空,心底也空空。
出了机场,摆脱了身后的粉丝,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操着熟悉的口音问他:“先生,去哪儿啊?”
许岁安下意识脱口而出:“黎塘巷子。”
司机有些惊讶:“哟,小伙儿,本地人哪?还住黎塘巷子,了不起啊。”
许岁安一僵,刚要改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机特能唠,即使许岁安不说话,他也能天南海北地聊:“小伙儿,看你这么年轻,是几代啊?黎塘巷子那边我也熟,我年轻的时候还在黎塘中学干过几年杂活,当年的那些子弟哦,傲的很……”
许岁安的脸色在司机提到黎塘中学后就愈发难看,眼帘垂下来,身侧的拳头不禁握紧,青筋毕现。
偏那司机不看人脸色,还在滔滔不绝:“你是哪家的?我看你这年纪,应该就是年轻一代。诶,奇了怪了,那些孩子咱们城里都清楚,玩儿的那叫一个开放,你怎么这么面生呢?”
“是李家的?还是陈家的?”司机又问,“不会是游家的吧?”
“啪嗒。”
许岁安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游家。
恰好这时也到了黎塘巷子,司机一刹车,还未报车费,已经被兜头扔了两张一百。
那年轻人下车,声音冷的像在井里冻过:“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