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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头,刚刚平复的情绪在这刻又开始翻腾:“有事?”
他的语气很冲,带着尖锐的刺,直直插入宁渊的心脏。
宁渊灰白着脸,呆滞了好半晌,才僵硬地扯出一个苦笑。
“小鹤,”这个称呼在他嘴里转了一圈,带来陌生的涩意,“我……我是来问问,你妈妈她……”
宁鹤之还未作何反应,宁渊自己已经说不下。
那几个字太过沉重,几乎承载了二十年多年的岁月,要把他压垮。
“……还好吗?”
宁鹤之背对的他,宁渊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又凌冽了几分,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墓地挺凉的,应该不好吧。”
宁渊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心底的伤疤几乎是强行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还未愈合的新肉。
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他弯下腰,眼眶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红了。
宁鹤之听着他的咳嗽声,拳头不禁握紧,语气不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宁渊勉强止住咳嗽:“鹤之,我……”
他想笑一笑,可是嘴角却怎么也弯不起来。
最终还是干巴巴的一句:“你能听我讲话,我很开心。”
“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父亲,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年年贺之,日日欢喜。”
“你妈妈起的名字,很好听。”
游年年趴在墙头上,只能看到宁鹤之略低着眉眼,大步走来。
夜晚很静,尽管他们的声音没有多大,可是游年年还是琢磨出了个大概。
宁鹤之……
她脑子里很乱,一时也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心口忍不住的反酸,被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填满。
直到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不下来吗?”
游年年猛的低头。
宁鹤之站在墙那侧,微微抬头,眸光带笑。
他身后是无边的夜色,月光落在他肩头,晕出一片温润的银辉。
眼角的痣分外鲜明,衬着那清淡笑意,更显清隽。
游年年的泪,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你看啊,他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可还是愿意对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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