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警察局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
挂了电话,宁鹤之见游年年神情不对,问:“怎么了?”
游年年按按眉心,喟叹一声:“褚棠的案子,宣判了。”
宁鹤之眸色一深。
几乎霎时间,他偷偷去看游年年的脸。
见她只是有些疲倦,这才放心。
游年年沉默好久,才说:“褚棠要求见我一面。”
宁鹤之挑眉:“嗯?”
“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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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那扇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的时候,游年年心中没由来的一跳。
“她就在那儿。”警察站在她身旁,声音很轻。
游年年点头。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褚棠微微佝偻着的背,嶙峋的脊椎骨凸显在囚服上,分外显眼。
高跟鞋敲在地面上,一声又一声,像踩在人心尖上——直到她在褚棠面前落座。
见游年年坐下,褚棠面无表情的脸才有了些变化。
她被剃了光头,脸干瘦到像是只剩了一层皮,底下没了血肉,空洞又单薄。
手腕上铐着手铐,紧紧把她禁锢在桌子上。
游年年率先开口:“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话的暗示意味已经足够明显,偏偏褚棠就像没听懂一样,好半晌才嗫嚅着干涩的嘴唇,慢吞吞地说:“啊。”
干巴巴地发出这个空洞的音节之后,她又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其实不想见你。”
游年年闻言抬眼。
交叠的双手一顿,她脸上笑容得体又礼貌:“我也是。”
褚棠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数月的监狱生活已经把她磋磨的没了半分脾气——或许也不尽然。
但她确实好像一下子静了下来,让人毛骨悚然。
她嘶哑破碎的声音在空气里慢慢的回荡:“我感觉的到,我活不了多久了。”
“可能明天,也可能再熬几个月,你或许会见到我的尸体。”
游年年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波澜不惊。
褚棠注意着她的反应,突然凑近!
她的笑脸在游年年眼前被无限放大,瞳仁放大到极限,唇角的笑讨好又疯狂:“所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尾音破碎高扬,像是指甲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