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幽深,道路七拐八绕一眼望不到尽头,走着走着总会在遇到死路之前碰到岔路口。
“没有追上来?”顾雪苕回过头去看,身后一片幽深,没有任何人影。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她自己造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脚步声,除非后面追过来的人在她停下的同时也一起停下了。
但这个可能性很低,她跑的速度极快,后面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就跟上她。
“总算是跑了出来。”顾雪苕心情着实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哪件事情,竟然要让她被打入大牢。
别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的身份高,就算是弄出了人命,那定罪的时候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哪能说把她关入大牢就关入大牢,人与人的命,珍贵程度是不一而足的。
只是刚才传口信的那人她见过,确实是太子身边一个经常出现的亲信,她还有好几次都被这家伙拒之门外,对那张面孔印象深刻。
在小巷子里待了一会儿,气息喘均匀了继续往深处走。
她不认识路,只是凭着感觉一路摸索,幸好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打扮的精致漂亮,身上带着不少昂贵的手势,全都拿来换了钱倒也不算两手空空。
总之绝对不能被人找到,她这样年轻漂亮前程一片光明,怎么能进大牢?
北安王府已经临时改成了太子府,顾雪苕失踪之后留下了一个谜题。
那把斧子究竟是谁放在那里的仍然没有头绪,但却能够断定,那把斧子至少不是被他们自己人无意之间扔在那里的,这其中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顾雪苕失踪的事情不宜声张,她身份特殊,前段时间更是引来了不少的厌恶,要是她失踪的事情大肆在外面流传,刚好可以让幕后动手的人没有顾及。
叶千里和军队中的人商量了一天半的时间,确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仍像是忽然凭空失踪了一样,叶千里就直接拍板决定,当做人没有失踪一样。
连带看门的人也要照样守着,让一个人假扮成她被关押起来,总之这消息不能外泄。
人失踪的事情给他们提了个醒,刚好也可以打起警惕,看看幕后的人到底准备做什么。
“你觉得这件事情和那个庆言有没有关系?他最近可是没什么动静,顾雪苕也未必是一个大义凛然,危机关头会将国民放在自己前头的人。”
其它的顾沉暮都不担心,就算这个所谓的姐姐直接死在了外面,找到的时候是一具尸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把尸骨安然无恙的送回去而已,比其他几个可能,简直就是烧香拜佛一样的顺利。
可最怕的就是人好好的回来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或是私底下因为种种原因和敌人联合了起来,毕竟她的性格不说贪图利益却也是贪生怕死的。
“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敌国的动静未免太少了点,这显然不正常。”
有一个搅屎棍子在这中间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越是安稳,没什么动向,似乎一派和平,这背后的问题越大。
因为带这代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顾雪苕的失踪,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改变,阶级如常该过年的过年,该准备年货的准备年货,这大街上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人。
一个长得格外漂亮,特征足够明显的大活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忽然间人间蒸发,不晓得到底跑到了哪里去。
县令已经让人下令搜寻全城,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这么一个活人的踪迹,像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所以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这显然不正常,因为按理来说,顾雪苕一旦跑出去便有可能换置了身上值钱的东西,来为自己准备后路。
她那一身行头置办下来,花费等在寻常百姓眼中可谓是天价了,可是这些东西一件也没有出现过。
不仅是一个大活人消失了,连带她身上穿戴的那些,也凭空消失,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家当铺里。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所有人便能够确定,顾雪苕是真的遭遇到了,不曾半途有人结婚,连那个斧子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一时之间有人心大的,不再去想。认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挂名的女官,闹不出什么风波。有人却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就算人现在在某个人的手上,或许他们之间还谈了合作用能怎么样,如果他再次出现,没人会愿意相信一个失踪多日的人,无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说辞。”
叶千里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顾沉暮和他相反,两人一个漠不关心,一个却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连续好几天都有些沉闷。
“这么一个大活人失踪,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却和敌国联系在了一起,最近这是过年的关口。”
“眼见着今天就要开始过小年,接下来几天更是热闹非凡,就算是军队中人,难道不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稍微放松一些吗?”
越是热闹警惕心就越是下降,顾沉暮可不敢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够在过年这个档口上,保证绝对不会轻易走神。
军队之中那么多的人,能他们绝大多数都只是寻常的百姓,有几个能够接触到另一个圈子,甚至为了行兵打仗,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过年所为的节日,所谓的团圆。
在乎节日的人会比想象之中的更多,一旦他们松懈了……
顾沉暮有些不敢想象,这种意外也绝对不能发生。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但同时也有些异想天开,到时候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管。就算不小心被人攻破了又能怎样,过年本身就伴随着一定的危险。”
顾沉暮看她那么心大,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也没有因此而至于,只是略有些无奈。
看来无论过年的时候有什么安排,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只是过年啊,这还是她来后第一个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