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里拘束玄辰,也正是为什么,玄辰稍微一倾诉苦楚,肖痕便立马心软,答应下来了玄辰同行妖兽山脉一事。从某种角度来看,夫妇二人,谈不上是合格的家长。
可是别忘了,五年前,玄辰在曾经的宗门,享受的是何等的尊厚待遇,是何等的光芒万丈,不然那些族人凭什么甘愿前赴后继地为他赴死?
这五年的砥砺岁月,确实不失为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但是磨刀石、磨刀石,如果握刀之人不及时查看刀刃的磨砺情况,做出及时的调整纠正,再好的磨刀石,也打磨不出一把完整的锋芒毕露的刀刃来。
不是只要吃够了苦头,就能熬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心境,苦难过程能学会的道理,不可能尽善尽美,不然人人都吃苦头好了,吃几年,就都能成圣人?显然是不存在的。
吃苦,就只是吃苦而已。
少年就像是一个瓷器,十四年简陋粗糙的烧制,看起火候足够,坚实无比,其实内部凹凸不平,破漏百出,只是在“备尝艰苦、不屈不挠”的外层精美瓷釉的掩饰下,一些瑕疵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而白轩今夜做的,便是一块块剥开那层虚伪的瓷釉掩饰,那真正的丑陋,淋漓尽致地暴露在玄辰眼前。
同时,白轩亦是埋下了另外的一个小考验。
今夜玄辰若是有悔恨改过之心,那么白轩与他的师徒情谊便由此开始真正名副其实。而若是玄辰仍执迷不悟,那么白轩便会代兄长玄易,清理家门!
整个玄门的希望也好,世间唯一的一卷九乾融脉经也罢,与其迟早有一日被那些人斩草除根,不如此时就由他来斩断一切因果,一了百了。
玄辰身上肩负的那些族人夙愿,像是化作了一座座高山,镇在他的头顶,接连不断、誓不罢休的,要压得他无力抬头,更要让他无颜抬头。
最后,白轩看了眼玄辰手上的纳戒。
“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修炼,敢埋怨半个‘苦’字,我杀了你!。”
接着他身形一闪,离开了。
玄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在课堂上心不在焉,被老师揪住后严厉呵斥了一顿,罚他到教室门外自省反思的寒门学子。既觉得愧对恩师的不辞辛劳授课,又恼恨自己的不争气,错过了一堂学业这般大的过错,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供自己读书求学的家中白发苍苍的慈父慈母。
剑灵,或者说现在名叫“一念”的虚影小人,从纳戒之中飞掠出来,说:“说的那么严重,切,这不人还好好站着嘛,吓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