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起身,将茶杯一放,庸懒打个哈欠,“戏演完了?”他问一句,“那微臣告退了,这种小儿科把戏,他真不屑参与。”
“恩,回去好好休息,是非黑白,本太子还是分的清的……”
“那微臣告退。”
“好!”
这便是太子和卡洛斯的对话,一个说的轻松无比,一个则是深信不移。一个君有道,一个臣有敬。即使太子,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好一个君臣情啊!冷月踏出门槛时,勾起妩媚的笑,说的轻松,小儿科你却不能一时洗白吧?你明知这其中,却也不去揭穿,是怕太子觉得你诡辩,对你更疑吧?
看似根本是冷月多此一举,实则,有了缝隙……第一步,大功告成,要赶快进展第二步了……
冷月躺在那暗淡无光的房中,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漆黑。伸开手,不见五根指,只依稀觉出自己的心跳……
夜很深,很静,在这最宁静时,心总是乱如麻。不知为何,冷月失眠了,对着夜色唯有长嘘浅叹。大概,是设计卡洛斯的缘故,令冷月无法这般高枕无忧,总怕他情急下对自己反扑。
夜越深,越胡思乱想。
冷月将大被一蒙,拒绝再想。忽然,门被“咯吱——”推开,走进来一道黑影。
烛台被抬近,点点红烛,燃尽半蜡油淌向卡洛斯的指尖,他亦不觉得烫。精瘦高大的身躯,蹲在冷月床板边,用红烛晃着,逼冷月将头从被子中伸出来。瞥向他那邪气入骨,有致命吸引的笑,心中明镜一般,这是找冷月来寻仇的……
鼻尖靳了靳,嗅到他满身并不是香粉味,而是刺鼻的酒气。很少见他有这般醉醺醺的模样,平日的他,都是令人仰头张望,像日月星辰一般耀眼。精明绝对的让人胆颤,生怕被他给猜透……“你喝酒了?”冷月皱皱眉头,呢喃问道。
他将头靠近,盯着冷月的眼眸,深深的凝视,却又恍惚飘逸。“是呀,我喝醉了。你是怕我?还是关心我?”
“借酒消愁是没用的,劝统帅还是少喝为妙。”他这般醉醺醺的模样,还真令冷月不习惯。有种拨除理智,很危险兽性的气息。倘若此刻,他找冷月寻仇,比往常得多十倍的杀伤力……“回统帅,冷月累了,要审问,明个请早吧!”
“你在怕我!”卡洛斯一下便摸透冷月的心思,将大被给掀开,伸手抚向冷月白皙的颈子,一寸寸的抚摩,又像随时欲扼杀……
冷月紧张兮兮地喘息着,心念,你最好头脑一直保持这般清醒,也省得做出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