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德军节度使张方平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名额。
他先后中了异材茂等科和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
所以,在大宋制科的含金量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张问,能从制科中杀出来,本身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而康定二年,距今大约是四十五年。
换而言之,当年,他是三十岁中的制科!
在当年,应该是绝对的未来新星,宰执备选。
所以……
他是怎么把自己玩到七十五岁了,都还没成待制级别的?
要知道,在赵煦的印象里,基本上所有的制科进士,只要不早夭,保底都是四入头!
就听着王子韶继续介绍:“其后授大名府通判,因政绩擢升提点河北刑狱,转江淮东路转运使……”
赵煦听到这里,就打断了王子韶:“别说履历了……”
“说说这个人吧!”
王子韶抬起头,看向帷幕内的赵煦。
赵煦看着他,心里面明白,这个衙内钻和他在现代遇到过的那些‘向上管理’出色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点——都喜欢在领导面前装蠢。
至少也是假作木讷。
他们就是用这种办法,表现自己的无害。
同时也讨上面的人的欢心。
所以,赵煦直接道:“此大臣从何而起?主张都有哪些?做过什么事情?”
王子韶当即道:“诺!”
便开始根据他的认知和了解,向赵煦详细介绍起来:“奏知陛下,以臣所知,臣问本贯是荆湖北路襄州人士,其起家却是在延州,曾为故赠成州团练使种公幕府为机宜文字……为种公所爱,种公曾赠其汝州田十顷为谢,臣问坚拒,由之为士林所推崇,以为贤能!”
赵煦听着,却是眯起眼睛来。
在大宋,文臣士大夫的派系多如牛毛,而且这些人反复横跳,几乎没有人会长期的留在某一个派系或者支持某一个主张。
典型的就是回河派和反对回河派之间的争论。
这场大争论里的成员,有很多都不止一次改变过自己的立场。
而最新的形势是反对回河的派系,大获全胜。
因为赵煦不想回河。
于是,朝野内外,都在说回河劳民伤财,还未必有用。
但有一点,却是大多数士人都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他们的起家、出身给他们染上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