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扶着周嬷嬷的手在永和宫主殿的外面的廊庑下徘徊。
夜间的风寒冷刺骨,可还是比不上她心里的寒冷。
“格格,大阿哥病了,娘娘难免会责备几句,您就别放在心上了。”周嬷嬷忍不住劝道。
她是乌拉那拉氏的陪嫁嬷嬷,也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奶妈。
她甚至比乌拉那拉氏的额娘还要熟悉她。两人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周嬷嬷偶然会唤起乌拉那拉氏的乳名。
周嬷嬷实际是乌拉那拉氏额娘觉罗氏的陪嫁丫鬟。先前曾经嫁过人,后来孩子出生了,没过一个月就死了,她便做了当时只有半岁的乌拉那拉氏的乳娘。
后来,丈夫也没了,她便更是将乌拉那拉氏当做自己一辈子要伺候的主子。
“额娘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乌拉那拉氏压低了声音道。
“格格,您别多想了。这正室哪一个不被婆婆猜忌的?您呀,平时多进宫给娘娘请安,奉承着,说点好听的。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周嬷嬷道。
她心里也是着急,自己这个主子性子傲气了一些,对四爷都放不开,远不如李氏会撒娇卖怪,又不如宋氏温柔晓意,所以这十年来,其实并不算得四爷宠爱,幸亏早早生了嫡子,所以四爷也还敬着。可如今大阿哥病重,若是没了,那福晋以后的日子只怕更没脸面了。
“嬷嬷,我是什么性子,你然道不了解?从一开始,我就是按着皇子福晋的样子养的。然道让我跟李氏那般耍狐媚?”乌拉那拉氏忍着心里的愤懑,“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其实我也经常来永和宫,只是额娘一贯不怎么喜欢我们这一房,偏爱十四弟。这也是爷知道的,连他都不怎么来,我又如何常来?”
“哎哟,格格,小声点。”周嬷嬷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左右四顾地看了看,才朝着乌拉那拉氏使了一个眼色。
里厢,德妃正坐在暖阁里喝茶,屋子里静得只有象驮钟的秒针正滴答滴答地走动着。
“娘娘,您今日敲打四福晋,似乎日子选得不怎么好呀?”福嬷嬷出言道。她跟在德妃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了,是德妃最信任的人。
“本宫一时没忍住,但愿弘晖能挺过去!乌拉那拉氏还以为她父亲如当年那边?如今老四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她这个嫡福晋家里不能帮什么也就罢了,可她连后宅的子嗣都照顾不好,本宫实在生气。”德妃眼里溢出一丝嫌恶道。
“娘娘是怀疑四贝勒爷的那几个孩子没了,是她所为?”福嬷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