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哀家难道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太后冷笑起来。
“母后何出此言,三日后便是殿选,届时母后不妨前去看看,也好选出合母后心意之人!”韩宁远并未打算跟太后周旋。
待他离开后,太后这才睁开眼眸。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让身旁伺候的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韩宁远不会无故来此找她,只怕他这样做是为了给谢程程敲个警钟。如今丞相府已经对谢程程的事情感到不满,如此一来,只怕丞相府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三日后您要去吗?”身边的奴婢小心翼翼的问着。
“为何不去?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太后满脸的笑意,只是这笑意跟往日不同。
“回太后,一切安排妥当。但是,就怕陛下不会选上那女子,还有皇后娘娘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后听罢眼眸紧了紧。
“哼,当初哀家一心想要扶持谢程程,奈何她一再做错事情,惹得皇上不悦。如今,哀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也该另寻良人!”太后想起谢程程便心烦意乱起来。
芳馨殿内,兰兰伺候着谢程程用膳。忽然听见外面的太监传唤道:“陛下驾到!”
谢程程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欢喜。兰兰站在一旁,她知道一直以来谢程程是如何的从欢喜便为现在的漠视。
“皇后好惬意,怎么见到朕很稀奇吗?”韩宁远大步走来,面带着笑意,跟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而谢程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满脸沉着的说道:“臣妾只是欢喜的忘记了,必须怎么今日得空来此?
韩宁远说道:“皇后可介意朕一同坐下用膳?””
“兰兰,还不快赶紧给陛下填双筷子?”谢程程扶着韩宁远的胳膊坐了下来。
韩宁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随后笑着说道:“皇后如此贴心,先前是朕的不是。”
“对了,三日后便是选妃的日子。皇后身为中宫理应前去看一看,帮朕做个选择!”
谢程程被韩宁远突如其来的改变打的措手不及,说道:“陛下垂爱臣妾,是臣妾的福分。”
“只是,臣妾虽为中宫但是手中却无实权。当日若出席,岂不让人笑了臣妾!”
“前几日陛下也曾说过,臣妾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皇后罢了!”
谢程程并没有忘记前几日韩宁远来此说的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压倒了她。
“原来皇后心思如此细腻,前些日子朕一直没有从梁羽沫离去之中走出来,如今也想开了。身边有一个如此期待朕的人,朕哪里能辜负了你!”
韩宁上前将谢程程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程程,你可还怪朕?”
谢程程像着了魔般,韩宁远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她再一次的沦陷了,即使韩宁远先前对自己在不好,只要他记起了自己便好!
况且他刚刚对梁羽沫直呼了全名,这让谢程程心中有了很大的安慰。
“陛下,臣妾不怪您!皇贵妃妹妹离去,臣妾也很伤心。只是故人已去,陛下还是要珍惜眼前人!”
谢程程从韩宁远怀中抽离,双眸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韩宁远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皇后费心了!”
看到他眼中没有失望,而且对她还是满脸的笑意,谢程程再次扑入韩宁远的怀中。
只是她并不知道韩宁远身后的一只手指深深地攥在手心,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
兰兰推开门看见面前的景象,立马跪下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谢程程这么多天第一次语气十分柔和的说道:“无碍,兰兰你快起来把筷子给陛下放在那!”
得了命令,兰兰不敢耽搁,立马起身。一顿饭下来,在场三人心怀鬼胎。
“皇后娘娘,今日陛下似乎对您跟往日不同呢!”在韩宁远离开后,兰兰扶着谢程程说道。
“嗯,可能陛下真的想明白了。陛下今日说明日便下旨意恢复本宫的掌宫之权,就算日后纳入妃子又如何,本宫说什么她们必须照做!”
谢程程在韩宁远离去时再次提起了这件事,韩宁远果然答应了她。
“那皇后娘娘,给老爷的信是否还要送去?”兰兰看着谢程程现在的样子,觉得已经不用她去送信了。
“送,不过今早给你的那封给我本宫。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那么本宫便不在这般了!”谢程程心中有自己的盘算,她怕韩宁远对她只是一时。
御书房内,韩宁远已经清洗了十几遍手。向阳看着那被水泡的发白的手,说道。
“陛下,您已经洗了很多遍手了,都发白了!”
韩宁远摇摇头,说道:“沫儿如果回来问到我手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会不开心的。”
“陛下,有一件事臣必须告诉您。皇贵妃娘娘已经失踪了这么久,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找您的。”
“皇贵妃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看见您这般。”向阳想了许久的话,他不能不说。
正当二人沉默时,柳如惜走了进来说道:“陛下,今日紫烟和琉璃来找属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
“何事!”韩宁远冷冷的说道。
“她们告诉属下前些日子在清隐寺见到了与大小姐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柳如惜小心翼翼的说着。
果然,韩宁远听完之后情绪有些激动。说道:“为何她们不早一些来告诉朕?”
柳如惜摇摇头,说道:“她们有自己的想法,况且大小姐对于她们来说不一样,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她们商量之后的想法!”
韩宁远没有说话,当初梁羽沫跳下悬崖,为了不让琉璃回宫受人白眼,便做主让她去了千机阁。
“向阳召集人马,朕明日要启程去寻沫儿!”许久,韩宁远说出了这一句话。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选妃在即,您若此时离去,恐生变数!”向阳看了眼柳如惜说道。
房檐之上传来了一阵拍手的声音,亦萱跳了下来,说道:“皇兄果然好样的!”
“皇贵妃娘娘这下离去多久,你便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纳妃了。诶,当初那梁家大小姐可真是瞎了眼啊!”
“小主子,您不可胡说!”柳如惜见状轻声说道。
“怎么,这不是平阳候府的侯爵夫人嘛!这当了主人就是不一样,竟然敢教训我了!”亦萱满脸的不屑。
“你们二人下去,我有话单独与皇兄说!”亦萱趁着凤羽睡了,偷偷的跑了出来。
那日她送元智他们离开听见了百姓之间的传言,她本以为韩宁远不会这样无情,谁知今日进宫果然是要纳妃啊!
“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朕要去寻沫儿!”韩宁远并没有给亦萱好脸色,此刻他的心中早已迫切是要寻梁羽沫。
亦萱冷笑,随后说道:“皇兄,您现在要亲自寻她了,当初为什么不去呢?”
“过两日便是殿选妃子的时候,你此刻离去是想让梁羽沫死了也不得安宁?你真的想让她落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
“亦萱,你不明白沫儿对朕的重要,朕不能失去她。如今有了与她相似之人,朕一定要去寻她!”韩宁远有史以来第一次语气中充满请求。
以往的他总是高高在上,如今有了一些颓废。
“韩宁远,你清醒一点可以吗?如果你真的爱她,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淌进你们的这种事情中来。”
“她本该寻到一个与她安稳度过一生的男子,她从一个候府嫡长女成了晟王正妃,而后又变成你的妾室,这就是你爱她吗?”
“你在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的活着,为什么她不回来。她当初跳下悬崖的眼神,亦萱到现在都记得。”
“她是在和你诀别,在她的心中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你明白吗?”亦萱从头到尾一直紧盯着韩宁远的眼眸。
她清楚的看见韩宁远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的坍塌,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堆废墟。
她离开时,韩宁远颓废的坐在椅子之上。“向阳,你进去看着他。如果他听进去了我的话,她就不会再寻梁羽沫,会放了她。”
“小主子,您可以单独跟如烟谈谈吗?”柳如惜看着亦萱试探道。
“可以,你跟我来!”亦萱知道柳如惜心中的想法,如果她不跟柳如惜谈,只怕按照她的个性会跟着自己。
两个人并没有远去,只是去了御书房上面的屋檐之上,亦萱坐下来说道:“想问什么你便问,我还有事情!”
柳如惜笑了笑,说道:“属下只是想问您,大小姐身处的地方,您应该知道吧!”
亦萱抬起头,看着柳如惜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主子误会属下的意思了,大小姐在候府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很希望大小姐能过安稳度过余生!”柳如惜也坐了下来,语气中满是惋惜。
亦萱冷冷一笑,说道:“你若是真的想让她安稳度余生,便不要在向我打听她的踪迹。”
“我想见她一眼,可以吗?”柳如惜请求着。
亦萱满脸的鄙夷,她虽不知柳如惜是何意,但是她知道今夜的谈话,她不会告诉韩宁远。
“你真的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