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的优势在于她天天和红云在一起,可以比较全面的了解他的想法。
可她的劣势也是天天和红云在一起,有哪个心理咨询师是天天和来访者住在一起的?
而且她深知在规范的做法中,咨询师和来访者是不能有咨询关系之外的联系的。曾经系里有一位师兄发现自己爱上了自己的来访者,他及时中止了咨询关系,并办好了转诊给其他咨询师的手续,然后才向对方表白。即便如此,系里还是对这个师兄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一度暂停了他的咨询工作。外系的同学都觉得这段感情勇敢、温馨而浪漫,但是系里的老师却总是拿这件事来做反面教材----心理咨询师必须设置好自己的边界,不能感情用事,否则就会面临丢饭碗的风险。
眼下甄真也是迫于无奈,她不可能找到一个陌生人来开展咨询,而咨询技术撂荒久了不用,肯定会忘记,会退步。那多可惜呀。再说了,她还能回到心理系每周向督导老师报告案例吗?
现实条件不允许,甄真也就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好设置,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咨询师也是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处于工作状态。
她想逢五逢十的下午拿出一个小时左右时间,专门与红云谈她的表达交流问题,预计一个月,六次,就应该能够看见效果了。
隔天就是廿五了,既然希望她开口说话,那就从她擅长的领域开始“撩”她好了。
红云的绣活儿还是不错的,至少要比甄真的好。
这天下午,甄真午饭后小憩了一会儿,便拉着红云一起绣花。甄真拿了一块素净的帕子,用绣花绷子绷好,上面已经描好了一株水仙的图案,她有意让红云开口:“红云,你看看这朵水仙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红云却说:“都行。”
甄真知道原主甄珍是个随性的孩子,绣花这种事当真是从哪里开始都行的主儿,于是说:“红云,我这是一块新帕子,不想乱绣一气,你好好帮我看看。”
红云拿针穿了一根绿色的丝线递给甄真,“叶子的最尖端。”
甄真接过针线,凭着原主的肌肉记忆下针,“然后呢?”
红云说:“平绣就好了。”
甄真故意认认真真地问:“什么叫平绣?”
“平绣就是......”红云的话说了一半就没音了,她起身去拿了一个自己绣了一半的绣品,指着其中的一片叶子说:“这样。”
甄真把本应该平行的两针绣成了一个x,“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