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放松一点?磨墨?写字?”
“说话也是可以的。我想听听你所爱的这些人的故事。如果你不爱他们,你就不会这么痛苦。”
“故事?”
“你愿意说一说他们的事情吗?
……这回,等了很久,甄真才听到一个“嗯”字。凤瀚昭的声音低沉而平缓:“绣儿的娘和我母妃是一块儿长大的表姐妹,从小感情很好。两家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我未来的媳妇。绣儿比我大三岁,很多事情都会让着我。我记得我们儿时在一起玩,她总是把好吃的留一份给我。后来,绣儿的爹出任青州太守,她跟着到青州去了,我们就很少能见面了。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我们在达州成的亲......”
凤瀚昭忽然停下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甄真没有催问,而是静静的等待他。甄真猜测----那年他十六,相当于刚刚上高一的年纪,估计还是混小子一个吧,什么都不懂。而王绣已经十九了,很成熟了,对于凤瀚昭而言,可以亦师亦友,亦母亦妻,是一个担当多重角色的伴侣。两人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不料,凤瀚昭那时却是个尚处在青春期叛逆中的孩子。他说:“我那时候却不想成亲。一心只想到军中去。求了很久,母妃也不同意。母妃说,绣儿已经十九了,必须过门。也不让我抛下新婚妻子去从军,因为有子嗣开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就把气撒到了绣儿的身上,死活不愿意与她同房。还撺掇着瀚晨帮我一起捉弄她。在她喝茶的碗里放只小虫之类的事情几乎天天都有。把她气哭过好多次。但是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告我的状。我觉得她是胆小怕事,并不感激。我母妃向着她,把我身边得力的丫鬟全都撤换了,我就更生她的气了。”
甄真心中唏嘘,这青梅竹马的感情确实不一般啊。
“后来有一次我出去骑马。马惊了,把我摔下来,左胳膊折了。她亲自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一连好几个月,怕别人不尽心,让我的胳膊留下残疾。都说日久见人心,经过这件事,我才慢慢体会到绣儿的人好。她怀阿恒的时候,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为了孩子,还是每天都吃好多东西,人还是瘦的要命。生阿恒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稳婆出来问我,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我说两个都保,她却在产房里大声说保孩子。可能是孩子听懂了娘亲的话,这时候,孩子的胎位忽然就正了,才终于母子平安。”
甄真心里不由的推算:王绣那时候至少二十一了吧?正是生育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