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抬眼看了看凤瀚昭,只见他正抱着瑾儿教说话,脸上的神色已经平和了,视线都落在瑾儿脸上,没有关注秋雁的动作。
秋雁已经擦干了桌子,收拾起弄湿的帕子:“抱歉,我去把它们晾干。”福了一福之后便离去了。
甄真注意到秋雁的手,皮肤苍白,指甲很短,肌骨干瘦,像经常干活儿的;可是她也是有丫鬟和婆子照顾的人,需要做什么呢?她的面色略显蜡黄,按说她刚刚生完孩子,营养条件不会太差,身体应该丰润才对,可眼下看来,事情似乎不是这样。
“秋夫人身体不好吗?”甄真问凤瀚昭。
“你怎么知道?”
“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凤瀚昭微微皱了皱眉,说:“刚怀上全儿的时候,害喜吐得简直要了命,闻不得很多气味,也吃不下东西,消瘦得就像只剩一把骨头。绣儿便安排丫鬟婆子陪她到偏院去养胎。这才好了一些。后来生了全儿,母妃要亲自抚养,她又哭了些日子,便成这样了。请了太医来看,也开过调理的药,只能慢慢养着吧。”
“你第一次看见她吐,是什么反应?”
“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
“是关心她还是避开她?”甄真降低了问题的难度。
“她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避开?大概当时是叫了人去请大夫吧?”
“你在的时候,她总是像今天这样站在一边吗?”
“我或者绣儿在的时候,她是不会坐下的。习惯了。”
甄真意识到自己给人做心理分析的职业习惯又跑出来了,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便没有再继续问。无非也就是一个从小缺爱的女子,寻求关爱的方式罢了。至于打翻茶具,可能是秋雁潜意识里对甄真的抗拒,或者是对识字帕子的抗拒,所以她的表现是弄湿这些她不喜欢的人和东西。
“怎么了?”凤瀚昭反而提起了兴趣,“你觉得她有问题?”
“没有。”甄真连忙否认。
“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凤瀚昭说,他把瑾儿放下,让她自己玩一个小鸡啄米的玩具。
“我刚才是想知道对于她孕吐这件事,她周围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为什么又不想知道了?”
“即使弄明白了她为什么瘦得那么厉害,我也帮不了她。至少目前帮不了。”
“为什么?”
“我跟她还不熟,交浅言深,效果不会太好的。”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