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再次陷入为难的境地。该不该答应华云的要求呢?始作俑者是自己,如今拒绝人的也是自己。
甄真决定还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名扬天下。”
华云似乎转过弯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好,我保证这些诗稿不会外传,可以吗?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瀚昭哥哥能为我作证。”
“即使传出去,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写的诗。”甄真道。对于这刚见两面的人,很难说能有多少信任在里面,但是甄真的坚决也在华云的软磨硬泡中逐渐被软化。
“这样吧,你先帮我写六七首出来就好了。剩下的,过一两个月,你看看我说话是不是算话,再写给我也不迟。”华云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甄真终于架不住华云的持续进攻,答应道:“好吧,就依你。”
半个时辰之后,华云拿着诗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甄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凤瀚昭又出现在了甄家。
看着这前后脚来的兄妹俩,甄真道:“王爷,你和华云商量好的吗?”
凤瀚昭道:“这么聪明?一猜就透。怎么?还在生华云的气?她是有点儿过分,昨晚我就说过她了,要不她怎么可能今天来登门道歉。”
“她做的那些事情,伤不了我。无妨的,我其实不介意。”甄真不是自命清高,而是确实不在意。
“你介不介意,是你的事。她道不道歉,是她的事。你不介意说明你大度;她不道歉,那就是她欠管教了。”凤瀚昭道。
“管教妹妹也不是哥哥的责任。你不用担心我会迁怒于你。”甄真道。
“母妃也是这个意思。”凤瀚昭冷不丁的扯上太子妃,让甄真紧张得心跳漏了一拍:“怎么说?”
“母妃说,你会那么多的诗,单单把《梅花》想了起来,可见心里是认同这首诗的含义的。她说,由此看来你的人品不会太差。”凤瀚昭道。
“写《梅花》这首诗的人就是王安石。”甄真道。
“哦,就是你们北宋那个搞变法的?”凤瀚昭和甄真聊了一个冬天的历史,有些历史事件他很清楚。
“王安石面临的局势极端复杂和艰难,他积极推进各项改革政策,却得不到支持,用人上也出现了纰漏,所以他看到梅花的时候,应该是觉得他的孤独心态和艰难处境,与梅花有共通的地方。”甄真解释道,“王安石还有一句很有名的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