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则点头示意她明白了。古渊继续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从杜江进入元泰,也就是原来的冀国地界,这是元泰兵力防守薄弱之处,在这里大闹一场,就能有效的阻止元泰通过贺城、文州一线增援已经插入宁国腹地的骑兵。骑兵没有后援,即使他们能抢,战斗力也会大为削弱,这样才能在根本上解除尚都之困。如果国师再能联系到宁国的军队联合作战,完全有可能将这股骑兵困在宁国动弹不得,变成一把断刃的匕首。”
古渊这是要放弃驰援尚都!甄真不满道:“在元泰的这把匕首断刃之前,它可能已经把尚都扎透了。”
古渊指着地图道:“国师好比喻。只是国师有没有想过,这股骑兵进入元泰已经六天了,快的话已经到尚都了。即使我们现在能赶过去,救的也是一个被扎透的尚都。”这是甄真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如今被古渊道破,甄真的心也像被扎了一刀。
古渊的声音还在说:“元泰现在从西、北两个方向压迫宁国。北边有大江相隔,有何昆的十万守军,真要突破是有难度的。最难守的就是文州一线,两国接壤的边境线太长,宁国被拖住的兵力也不少,但根本无法预料元泰从哪一点突破。所以好的办法并不是守株待兔,或是等着元泰来攻,而是以攻为守,主动打到元泰肚子里去,让他顾不上从文州增兵。”
甄真听明白了古渊的策略,他这一招实际上是围魏救赵。但是一想到不能直接救援尚都,一想到城破后家人会遭受的命运,一想到凤瀚昭也可能孤立无援,甄真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古渊继续为自己的主张加码:“而且从杜江走,也有利于我们的粮草供给,因为黎国人擅长水运。如果是直接增援尚都,我们离黎国越远,得到的给养就会越少。除非您能在宁国帮我们筹粮。即使您能筹到粮食,也可能晚了。”
打仗就是打后勤,这个道理甄真也懂,所以她的心更痛了。
“古将军,谢谢您的谋划,我要好好想一想。”甄真的情绪简直低落到了地板上。
“国师请便,卑职告退。如果有需要,喊一声就会有人进来伺候。”古渊说罢,推出了帅帐。
甄真看着地图上的尚都两个字,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声:打到尚都去,跟家人在一起,跟凤瀚昭在一起,哪怕就是死也愿意。这仿佛是一种本能的欲望。
甄真看见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对孤独的恐惧。到这个世界短短三年,她却已经完全融入了甄家。
但是她想跟着甄家人一起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