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利的兵马在回师途中遇到了给养问题,他把目标锁定在沿途乡镇的大户上。不仅纵兵抢粮,还把大户人家的人都虏走,充为军队的杂役。这些人平时就算不是作威作福,那也是四体不勤的,哪吃得了这份苦?可是马鞭之下不得不从。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幸存的大户们带着一家老小纷纷四处逃难。也有人组织了民团据险自保,无奈技不如人,难敌元泰铁骑,被盛连利下令无情屠杀。
然而另一方面,盛连利却严令军队任何人不得抢掠小家小户的平民百姓,军马不得踩踏田地,甚至还在安营扎寨处开设了粥场赈济各方流民。
流民们看着曾经的大户人家被元泰人驱使着为自己熬粥打杂,想想曾经遭受过的不公,都觉得出了口恶气,感念起盛连利的恩德来。有的流民为了吃上饭,便跟着盛连利的大军一路向北;有的人干脆便投了盛连利这支军队。不久,盛连利的骑兵后面竟然聚集起了一支步兵的队伍,虽然衣衫褴褛,但颇有越来越壮大的声势。
消息传来,凤瀚昭身边的官员们都气得咬牙切齿,怒骂流民是大宁的叛徒,身为大宁的子民,怎能如此没有骨气,反而还为元泰人打仗!有人上书请求凤瀚昭诏令各地官员对于叛徒要严惩不贷,对于流民要严防死守。
凤瀚昭没有答应,见到甄真后还问她怎么看。
甄真道:“盛连利这个人行事亦正亦邪。不能简单的用好坏来评判他的所作所为。盛连利看到了民众的力量,并且懂得如何去聚集和利用,这一点恐怕就要比咱们大宁的很多官员强。”
凤瀚昭点头道:“确实有可取之处。若是我们能够给百姓温饱,他们又怎么会做流民?谁饿着肚子还能想到要忠君爱国?”他沉吟片刻,又道:“既然盛连利做了初一,那咱们就来做十五吧。盛连利看起来是抓住了流民的温饱问题,但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却依然是土地。如果流民有土地,那么他们就不会跟着盛连利跑了。”
甄真问道:“那流民的土地从何而来呢?”随即,甄真很快就想到了:“那些被虏走的大户的?这么做,不怕引起其他富绅大户的反对吗?”
凤瀚昭道:“当然不能直接把地给分了,但是那些眼下无主的地必须有人耕种,才能保证粮食的收成。否则,只要今年绝收一季就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甄真顺着凤瀚昭的思路说:“那些地可以根据县衙留存的地契存根确认地主,由各县乡镇作为官田统一管理并分配下去。如果地主回来了,得到土地的流民依然可以继续耕种,收益与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