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约莫二十厘米高,屋里地上还是土石地面,粉了薄薄的一层水泥,能看到几处坑坑洼洼的。家具不是很多,一张布满油污的一米高黝黑方桌,几条长凳,放置着一些常用的农具和日用品,中堂上挂着副楹联,中间画的是五位领导人的画像,反着光能看到油腻。进屋就能闻到菜香,听到勺子撞锅的声音。
农村人吃饭晚,这会儿是齐建林老婆在做饭。
齐建林将三人带到左进屋子,后面钱道士也跟了过来。房间里光线阴暗窗户紧闭,可十分清凉,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脸色煞白身上裹着厚厚的两层被褥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听到声音,孩子的小脑袋扭向这边,声音虚弱的喊:“爸爸。”
齐建林看着孩子一脸心疼的对许杰说:“许医生,你看我孩子这个样子,都两年了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到现在还不见好。你可得救救我家壮壮啊。”
“放心,医者父母心,遇到病人肯定会救治的。”许杰安抚完齐建林,眼角朝林平眨了眨,示意林平接下来怎么办。
林平嘴里轻轻吐出一口气,许杰立马会意到。
“我先看看孩子病情。”许杰走到齐壮壮床前,装模作样翻翻孩子的眼耳口鼻,又好似中医一样给齐壮壮把脉,惹得林平好一通解释。
“许医生是中西医都懂,不然也不能在首都大医院里任职。”
齐建林听完连忙点头以示认可:“对对对,首都的医生就是不一样,市里的医生就懂西医,说中医都是骗子。我看他们就是医术不行,咱们村里多少怪病都是吃偏方吃好的。”
许杰看时间也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满足了一个“大”医生的诊断标准,清清嗓子,说:“你家孩子啊,用西医的说法是体弱身寒,内调不适而导致的长期身体虚弱。用中医的说法叫做风邪入体,阴盛而阳衰。”
前面半句是许杰信口胡诌的,后面半句是林平之前教他的。
齐建林不停的点头,拉过身后的钱道士:“对对对,钱道长也是这么说的,是吧?”
钱道士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林平三人,眼珠子上下翻转:“没错,壮壮确实是风邪入体,身体羸弱不治,需以阳气驱寒制阴,而门前槐树性阴喜阳,阻挡了阳气进来。”
能说出“风邪入体”这个字眼的基本算是半个行家,钱道士也为自己方才伐木举动做了辩解。
对于这些道家玄学,林平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让他背出来行,可让他解释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