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执着地站在海边,任老乌龟如何劝说,她也一动不动,风宸匪就在她的身后帮她撑着伞,初一也拿自己的主子没办法,就他那个身体,一旦感染风寒,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好,往常阿蔓定是不会让风宸匪就这样站在雨里,此时的她怕是也顾不上了吧。
好在这雨不是很大,被乌云遮住的阳光也大有复出之势,这让初一和老乌龟都舒了一口气,可是突然间,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引得天上竟也跟着雷声大作,雨势更是收不住,初一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水瞬间浇的睁不开眼,他随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担心地看向自家主子,却惊奇地发现伞下的两人就像是站在了一个透明的光圈里,豆大的雨点顺着伞边旋转而下,一丝丝都没有打到他们身上。再看看身旁的老乌龟也早就缩回了他的硕大的龟壳里,原来从开始到最后只有初一一人经历了这场洗礼。
海上的这场暴风雨预示着海下也定是不太平,也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趋于平静,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似从那遥远的水天相接的地方慢慢走来,
“阿匪,大鱼回来了。”
“嗯。”
风宸匪看到只有子都一个人,知道他想做的事是做成了,海里的情况想必也是九死一生,毕竟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如今他能回来,恐怕与那个没有回来的女人有莫大的关系,不过这其中的曲折他也没有兴趣,只要阿蔓安心了就好。
子都一上岸,就差点被迎面扑来的人撞到,他伸起双手,尽量不让自己身上的血污弄脏怀里的人。
“不是说回不迷谷等我吗?怎么还在这里?”
子都的声音沙哑,脸色也是苍白的很,阿蔓一眼就看到他已经猩红的双手,他似是有意没有止血,阿蔓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不过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她并有追问什么,
“龟叔,你带大鱼去疗伤吧。”
老乌龟扶着子都走后,阿蔓盯着他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
“阿匪,我是不是做错了?”
“阿蔓,这个燕燕,她能在归墟那个地方千万年却没有完全失去自我变成彻底无意识的怨灵,说明此人心智异常坚定,即使她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做过什么,却依然记得对鲛人的仇恨,亦说明此人执念强大,试问这样的人,岂是你的几句话或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可以左右得了的。”
“阿匪的意思是?”
“她心中早有决断,无论你去不去找她,都改变不了今日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