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发现自己身后的红衣军,竟也已不足百人。
再定身一瞧,还好,陈虎与李仲二人皆只受了点皮肉伤。
“铛!”
沉重的青铜战剑点地,浓稠的血浆顺着剑身融入泥土之中。
“陈刀!”
他拄着战剑,高声呼喊道。
陈刀闻声脸色一肃,按刀快步行至他面前,拱手道:“标下在!”
“快马前去查看西南方的战场,一但他们即将分出胜负,即刻回报……远远查看便可,无须接近,两刻钟后即回!”
陈刀拱手:“喏!”
言罢,他便按着腰刀,自他麾下的十四名幽州军老卒之中点起四人,匆匆赶往藏马之地。
陈胜再回头,扯着喉咙高声呼喊道:“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带上战死的弟兄们,两刻钟后出发!”
众红衣军士气如虹的齐声高呼道:“喏!”
他们是伤亡不小。
可他们刚打赢了一场大胜仗!
还将这五千石粮食抢到了手!
军主说了,回头就带他们去发粮食!
往后他们就能做回堂堂正正的好汉子了!
迟早,他们还会去找那些将他们踩在脚下的人,问上那句“凭什么”!
……
陈胜拖着沉重的步伐,在陈虎以及众多幽州军老卒的簇拥下,走到最前方的木质机关兽前。
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的民夫见了他,装着胆子上前行礼道:“小人拜见大王……”
却是将陈胜他们当作劫道的盗匪了。
陈胜打量着机关兽后背上的麻袋,头也不回的轻声道:“起来吧,你们不用害怕,都是苦命人,我们不会难为你们的。”
三方围绕这批粮秣杀出了狗脑子,却无人屠戮这些民夫。
却是大家都明白,无论谁胜谁负,最终都还得依靠这些民夫运送粮秣。
而这些民夫显然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就瑟瑟发抖的缩在这些机关兽周围,看着他们厮杀……当然不是没人试着逃跑,只是逃跑的,都死了而已。
陈胜拔出陈虎的腰带,割开一个麻袋的一角。
登时就有黄橙橙的粟米,顺着他割开的那一角流了出来。
陈胜连忙扔了刀,一手捏住割开的口子,一手接住流出的粟米。
黄橙橙的粟米落在他满是血污的手掌中,璀璨的就如同金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