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汉廷倘若强据洛邑为己有,那么我们就将面临残周以前所面临的处境,而且必然会更糟……”
“难道你当真觉得,我们汉廷已经有能力,同时与天下所有野心勃勃之辈开战?”
“难道你当真觉得,我们汉廷已经有能力,在同时与天下所有野心勃勃之辈开战之时,还有余力顶住四夷的入侵?”
“不是我不想赌这一局,而是这一局实在太险,一子错、满盘皆输!”
“而输的代价,你我谁都承担不起!”
说到此处,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凝望着下方华灯初上的洛邑城,喃喃自语道:“想我当初起兵之时,曾承诺所有红衣军弟兄,要让大家都吃饱饭、穿暖衣、主大屋,都能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转眼间,三岁将近,咱们治下的疆域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百姓也越来越多,可大家伙儿的日子,还过得这么苦巴巴的,我这个做大王的,心头也有愧啊!”
“本来就只有坏处,全无益处。”
“他们还这么排斥、敌视我们。”
“那我们就回家吧,将这所谓的‘九州心腹’,还给这些高高在上的周人。”
“我陈胜还真想看看,他们还能笑多久……”
顿了顿,他偏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李信,认真的说道:“有时候,拳头收回来,并不是退缩,而是为了更有力的打出去!”
李信听不大懂,但他大受震撼!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头,学着陈胜的模样,眺望下方的满城灯火……在眼下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部分百姓都点不起油灯、即便点得起也舍不得点油灯的时代,这样壮观的夜景,天下唯有洛邑能见!
“大王,下回再来,末将还能做先锋将吗?”
李信笑容满面的问道,眸子中凶残之意却像是一阵飓风,要将这满眼的火光都连成一片。
陈胜没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异色,澹澹的回道:“没出息的玩意儿,争取再立些战功,下回来,让我拜你为征西上将军!”
李信双眼勐然一亮,脱口而出道:“君王一诺,四海为轻啊大王!”
陈胜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的轻声道:“走之前,好好打扫打扫这城里的风言风语,陈季乃我大汉忠勇侯,可不是什么火烧春秋宫的弑君凶徒……倘若一定要有人来认下此事,那春秋宫就是我陈胜亲手点火焚烧的,要打要杀要骂,尽管冲着我陈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