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穿插在密集的鼓点声中,仿佛竞赛般此起彼伏。
廉颇紧紧抓着凭具扶手支撑衰败的身躯,深深凹陷的暗澹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帅帐外,影影绰绰的晃动身影。
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但越压抑,喘息却越急促,瘦骨嶙峋的胸膛随着喘息,剧烈的起伏。
就好像,他的胸腔已经变成了一个破败的风箱。
每一次呼气,都要榨干胸腔中最后一丝空气。
每一次吸气,都要填满胸腔中最后一丝缝隙。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支撑他活着……
“铛铛铛……”
凄厉的鸣金声突然取代了鼓点声,填满空荡荡的帅帐。
廉颇蓦地睁大了双眼,奋力嘶吼道:“来人,来人!”
一名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的传令兵应声快步走入帅帐,哽咽的抱拳道:“上将军,标下在。”
廉颇张开鸡爪般干枯的大手徒劳的在眼前摸索着:“战况如何了,战况如何了……”
传令兵连忙上前,伸出臂膀任由廉颇抓住,不忍的偏过脸,强装大喜的欢呼道:“禀上将军,我军大胜、袍泽凯旋!”
“休得哄骗某家!”
廉颇凄厉得怒声道:“三通鼓崩,三军未战,何来大胜!”
传令兵终于没能忍住,热泪飙出,却还拼命的按耐住心头的悲伤之意,大声道:“标下岂敢欺瞒上将军。”
“快说,战况如何了!”
廉颇的面色越发凄厉,仿佛一头濒死的老狼发出绝望的哀嚎,干枯的大手竟捏得传令兵疼痛难忍:“汝欲某死不瞑目耶!”
传令兵终是没忍不住,重重的单膝跪倒在地,难抑悲痛的低声呜咽道:“上将军,右翼战败,前军陷入越蛮阵中,越蛮偏师正在强攻营寨!”
廉颇的大手无声无息松开了传令兵的手腕,浑浊的暗澹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帐外。
几息后,他勐地支撑着凭具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奋力嘶吼道:“来人啊!”
当即又有数名双目赤红的传令兵快步入内,抱拳道:“标下在!”
廉颇:“为某披甲!”
一众传令兵闻言无不大惊,异口同声道:“请上将军三思!”
廉颇低下头,没有焦距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帐下那一票传令兵,怒声道:“尔等可是欲帐前抗命耶!”
一众传令兵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