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氏亦起身相迎,她看了看自家当家的不疾不徐、不苟言笑的平澹模样,再偏过身子看了一眼他身后,却见无有一名顶盔掼甲的家将入院儿来,当下强忍笑意的抿了抿嘴。
陈骜迎着发妻的调笑的眼神,面不红、心不跳的跨入厅堂,路过陈刀之时顺手拍了拍陈刀的肩头,而后双手将陈胜扶起,温和的说道:“大郎不必多礼。”
陈胜起身,正要说话,陈骜已经神色肃穆的抱拳弯腰:“幽州军前军主将陈骜,拜见汉王殿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胜连忙双手去扶:“伯父莫要折煞侄儿,侄儿既未着王服、此间亦非金陵长宁宫,侄儿便只是陈家大郎,此间亦只有伯侄而无君臣。”
陈骜固执的道:“大王威严,乃百万汉军将士浴血奋战而得,岂可轻废!”
陈胜也扶着陈骜不撒手:“伯父言过了,我爹前些日子还当着王驾扇我大嘴巴子呢。”
陈骜愣了愣,大怒道:“混账玩意儿,岂敢枉顾法度、崩坏礼乐耶!”
前一秒还觉得自家当家的太过死板陈王氏,亦在瞬间变脸,横眉怒目的应和道:“肆意妄为,枉为人父!”
陈胜努力绷着脸,但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挑。
陈刀无语的看了看陈骜,再看了看开笑出声的陈胜:‘还得是你啊!’
……
寒暄完毕后,陈王氏又撸起袖子去伙房整治吃食去了。
陈刀也退出厅堂,将空间让给伯侄二人密谈。
“巨鹿一胜,太平道也快完了吧?”
伯侄二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和煦。
陈胜回道:“差不多了,青州宋义已向我大汉进献降表,只剩下并州韩信,不足为虑。”
陈骜沉吟着轻声提点道:“为伯探究过韩信此人的统兵之法,此人兵法天资极高,大郎莫要大意。”
陈胜笑着点头:“伯父宽心,狮子扑兔亦尽全力,侄儿不会给那韩信坐大的机会。”
陈骜恍忽,宽和的笑道:“为伯倒是忘了,我家大郎亦是无双上将,岂会惧那韩信?”
陈胜:“伯父也是心忧侄儿。”
陈骜接着说道:“除了韩信,就只剩下益州刘邦、雍州嬴政了吧?大郎待如何处之?”
陈胜回应道:“刘邦也已向我大汉称臣,后续侄儿会设法收缴他的兵权,将其闲置,至于雍州嬴政……”
他轻叹了一声:“那是块硬骨头,轻易怕是不会低头,只能说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