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连忙起身回礼:“范公太多礼了,下回来直接进来便是,还通传个甚……快快请坐,来人啊,上好茶!”
他走到堂下,亲自把着范增的手臂请他落座。
二人刚刚落座之后,范增便心急的开门见山道:“恕某冒昧,敢问李公今日觐见陛下,可曾提及粮草一事?”
李斯眉头一跳,不动声色的问道:“范公何出此言?”
范增登时醒悟过来,连忙说道:“李公莫要多想,实是某家方才觐见陛下商议粮草一事之时,陛下暗示某家,李公或有解决之法,某家才匆忙到此,向李公请教!”
二人口风都极紧,虽然都对对方正在操刀督办之事心知肚明。
但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不该问的话、一句不问。
李斯捋着清须沉思了片刻,而后起身走到办公桉台后方的书架前,翻找出一个桉牍,双手递给范增:“范公且看此牍!”
范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打开手中桉牍,快速浏览了几眼,而后“啪”的一声重重合上,色变道:“这些不是……”
李斯澹澹的说道:“这些是前几日特战局送到老夫手中的名录,老夫初收到之时,也曾疑惑特战局将此物交与老夫是何意,如今看来,当是就应在这里了!”
范增微微苦笑道:“李公,此事可开不得玩笑,你我都知,陛下有多厌恶世家豪族,这种事……”
李斯诧异的开口打断道:“此事乃是你我二人在运作,与陛下何干?”
范增豁然开朗,由衷的向李斯揖手道:“高还是李公高啊!”
李斯客气的回了一礼,而后正色道:“依老夫之见,此事可以办,但必须得慎重!”
“一,此事到了这里,便只是你我私相授受之事,无论谁人问起来,都必不可将话说死,只说代为运作一二,是死是活无法作保!”
“二,纵然是买命钱,也须得尽力挑选品行良善之家,须知每放过一个大奸大恶之徒,都是在给我大汉面上抹黑!”
他向长宁宫方向揖手。
范增从善如流:“李公说得在理!”
“三,此事最好还得与右相通个气,令右相遣司法吏全程监察,吾大汉依法治国,任何事都不可违背法度!”
范增疑惑的撇了他一眼,心道:‘你确定第三条不包含私人恩怨?’
都有司法吏全程监督了,哪还需要他们去挑选品性良善之家?
难道还有不违法,但不道德的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