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面颊上。
他裹着一件单薄的毯子,仰躺在一片枯草上酣睡上,鼾声如雷。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前一秒还在打鼾的吴广,陡然睁开双眼,翻起一双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眸,看向来人。
堪堪走入进他身前七尺之内的传令兵,见他睁眼,连忙抱拳道:“启禀将军,营中来消息了,三羽急信!”
吴广精神一振,一个鲤鱼翻身,挺身而起。
昨夜对岸打了整整一夜。
他也跟着熬了整整一夜。
唯恐错过战机,以至于天亮后才躺下去,刚刚才合上双眼……
传令兵从怀中取出附羽竹筒,双手呈给吴广。
他习惯性的检查了一遍竹筒后,飞快取出竹筒内的信件,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
才看到一半,他就拧起了眉头:“晌午之后?”
白日里,想要瞒过对岸雍州军游骑的巡视,泅渡登岸,成功率可比夜晚低太多了。
但何时开战,选择权本来就不在他们手里。
是以吴广只是稍感疑惑后,便迅速摒弃了心头的忧虑,转而思考对策,“田臧、吕臣。”
他高声大喊道。
两名身披校尉甲的魁梧汉子,应声出现在周围的山林里,异口同声道:“标下在。”
待到二人临近之后,吴广才开口询问道:“吕臣,对岸雍州军游骑频次,可有变化?”
二人之中相貌堂堂的魁梧汉子,抱拳回复道:“启禀将军,暂且尚未发现变化。”
吴广颔首:“继续观测,一有变化、即刻回报!”
“喏!”
魁梧汉子抱拳领命。
吴广再看向另一人,此人身高八尺、身壮似牛犊、容貌凶恶似野猪,颇有古之恶来之风:“田臧。”
凶恶汉子抱拳:“标下在!”
吴广面色威严,不疾不徐的一句一顿道:“情况发生了些许变化,函谷关内的雍州军,将在晌午之后对我们大营发起总攻,也就是说,我等将在白日里渡河穿山,强抢函谷关!”
凶恶汉子想也不想的说:“请将军下令!”
吴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稍后我部渡河之际,我需要你率二百敢死之士卸甲先行渡河,一面除去对岸可能会出现的游骑斥候,一面替我等守住登桉的渡口!”
凶恶汉子一口应下:“喏!”
吴广颔首,一挥手道:“各自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