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他上蔡李氏做抉择的时候到了?
亦或者真的只是担忧陈风太年轻威望不够,这才暗戳戳的发公文到他这儿给陈风站台?
一份公文,明理暗里好几层意思。
真真是敲打得李斯这个积年老吏,琢磨了许久都仍是一无所有、焦头烂额,只觉得大王行事,越来越高深莫测、举重若轻!
他搁这儿稍稍的调整了一些文武大臣的官位,都提心吊胆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见天琢磨那些政敌,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报复他这一家老小……
而大王呢?
不声不响的就提起血淋淋的大刀片子,要给整个华夏民族来一次开颅手术!
按说这么大的事,就算不拿到大朝会上巨细无遗的商讨个十天半拉月,怎么着也该召集一干文武重臣去御前通个气吧?
哎,人偏不!
人愣是就发了这么一篇干干巴巴的的行政公文,就完事了。
就好像这篇公文里描述的,并不是要对一群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称王称霸了百年、千年之久的顽疾沉疴开刀。
而只是要宰上几万头猪,给各地的老百姓们都加顿餐……
什么叫格局。
这就叫格局!
‘我要不要去面见大王呢?’
李斯心下犹豫不决。
按理说,他身份本就敏感,这事儿他万不可再去多嘴,免得令大王觉得他屁股不正,平白的令君臣生隙。
可若是……大王正在等着他前去觐见呢?
大王乃是多英明神武的旷世之君?
他都能看清楚的问题,大王能看不清楚吗?
指不定,这份公文就是一块试金石。
若是他明明看出了问题,却装聋作哑,不去尽臣子的本分劝戒上位、陈明利害……
那岂不是更说明他做贼心虚、身上有屎?
‘也罢,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斯左思右想许久,终究还是拿定主意,即刻入宫觐见、上陈利害:‘君臣生隙,大王顶多也就是罢了我的官位,当不至于迁怒于由儿,如此反倒全了我的念想。’
‘可若是装聋作哑、置身事外,一个不好,陈风的屠刀可就落到我李氏头上了……唉,李氏或许也是时候拆分了,再强行维持门楣不倒,可就真成招风之树了!’
他想到了长安区的陈家,那个本该鸡犬升天、威震九州,却越发和光同尘、闷声发大财的陈家。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