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藂僵硬的收回拳头:“你说的,可是实情?”
白起斜睨着他:“老夫长了几颗脑袋,敢冒陛下圣名?”
孔藂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一脸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为何……陛下怎会信重一个无才无德、草管人命的刽子手……”
他不信任白起。
但终归是信任陈胜的。
当初陈胜在夕阳下,给一位又一位阵亡的儿郎收敛尸首的事迹,至今仍在搏浪军中口口传颂。
以他当初的身份和地位,纵然是收买人心,都收买不到底层士卒们的身上……
“你们呐……”
白起回过头,眺望下方战场:“受廉颇上将军影响太深!”
孔藂一怒,正要口吐芬芳,就又听到白起说道:“廉颇上将军确是举世无双的防守之将,布防滴水不漏、以攻代守绵里藏针,若他还在,南疆固若金汤!”
“但似廉颇上将军那样的不世名将,百年难出!”
“汝等庸才,从廉颇上将军身上学了些皮毛,也敢登大雅之堂?”
孔藂的眉头跳了跳,面色不变。
“守,守不住、挡不住。”
“攻,未思进、先思退!”
“文不成、武不就,你们也好意思号称九州第二?”
孔藂蓦地变了颜色,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白起所说,确是搏浪军现在的窘境。
孔藂无言以对,白起却并未停止他的毒舌:“不但自个儿不成器,还将敌人也教得如此滑腻,睁大汝等的双眼好好瞧瞧,一踏足九州就自动分进合击的蛮夷,还是蛮夷吗?”
“不想办法将他们聚到一起,如何围而歼之?”
孔藂怔了怔,悚然一惊道:“你这是在聚敌?”
白起看了他一眼,古井无波的浑浊眼神中,分明写着:‘是那家的猪圈砌矮了,教你给蹦出来了?’
孔藂一时语塞,但很快又说道:“战前会议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起看他的眼神越发鄙夷:“汝等这些年打出来的‘偌大名声’,老夫若是聚兵一处,摆出决战之姿,百越人会如此顺从的跳入老夫预设的埋伏圈?”
“另外,就尔等当下之士气军心,纵使老夫能将百越人引起预设之埋伏圈,尔等又有几成信心挡住他们的全力突围、一举全歼?”
孔藂怔了许久,脑海中慢慢拼凑起一块又一块碎片,脱口而出道:“你这是